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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痕迹凑近,丁鹤染突然在她耳边低喝出声。
“喜鹊!”
“什么?那个贱婢在哪儿?!”
“阮绵绵”四下环伺,又转身去抓丁鹤染的衣袖,“丁统领,你可是看到了那贱婢?”
这个过程里丁鹤染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阮绵绵”,若是常人,听见有人突然叫自己的名字,第一反应必是答应,若是做贼心虚,那第一反应定是逃跑——她不逃不应,而是四下看寻,莫不是自己疑神疑鬼,怀疑错了?
“跟我走。”
丁鹤染反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其拖离开阔地,到了二洞后的幽静暗巷——正是彼时喜鹊拦截金仙大人之处。
他取出一根特制的束缚带将两人的手腕捆在了一处。
“别装了,我知道是你。你既然有办法扮作少年郎,自然有办法幻形成你那昔日主子!”
“丁统领你吃错药了?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开人家,不然玉衡哥哥和汀风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玉衡哥哥!汀风哥哥!绵绵在这里,救命啊~~~~”
“阮绵绵”尖着嗓子在暗巷里叫了起来,在这狭长静幽之处更觉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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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巴不得把事情闹大。
其实喜鹊早有盘算,看似在摊位前凑热闹,实则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观察周围环境。
那名破怨师来找丁鹤染交头接耳她怎会不知?虽不知具体何事,但早已做好被发现和被怀疑的准备。
所以当丁鹤染突如其来唤名,她才会是那般反应。此刻亦然——她在阮绵绵这副皮囊下面,只要他们没有解药,只要她“演技够好”,别说丁鹤染,就是庄玉衡和墨汀风在场也不可能立即对她下手。
喜鹊想的很清楚,即便他们找到了那“少年郎君”,也无法立刻断定其身份就是真正的阮绵绵,依照司尘府“只办乱魄不涉人事”的准则,大概率会把她和那个少年郎君软禁几个时辰,待药效过去后自辨分晓。
可“少年郎君”被她喂了傀儡药剂——与彼时给驼背老人喝下的那种普通的傀儡药剂不同,她这次给阮绵绵喝的是最高级的一种,比那时在司空府给青云喝下的那种还要矜贵,成其傀儡却不机械,反应和应对都近似常人。
若真被抓了对峙,届时只要悄悄用傀儡指令让其代替自己招认并引发混乱即可——乱起来她才有机会!只要能刺杀一位三司之主,此地必然闹到天翻地覆,届时她再用双生药剂幻形成一名破怨师,一定能逃出生天!
到那时,她根本不用再担心黑衣人的追杀,他那时已然惹上了阮府这个大麻烦,秦小侯爷怎么可能放过他?还是自求多福吧!
至此,喜鹊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她就是生不逢时被命运捉弄,不然以她的谋略和胆识,若能在幼时就进入司尘府,真说不准丁鹤染那个青袍统领的位置是谁的呢!
丁鹤染被“阮绵绵”一声声各种“gie gie”叫得头疼,她到底是不是喜鹊?有一说一,这磨人劲儿,倒真挺像正主的……
“别吵了!回答我,你俩刚才在隔间做了什么?”
“这是闺中私密,人家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振振有词。
“因为那个少年郎是喜鹊假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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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什么喜鹊!”
“少年郎君”兀自挣扎,却被黑衣人掐住喉咙,渐渐气短。
“你实在蠢笨,也不知侯爷当初看中你什么。”
就在刚才,“少年郎君”在黑衣人靠近他时突然掏出匕首欲刺,结果被轻松反制。挣扎间衣襟内那块象征秦府隐人身份的信物露了出来,黑衣人一把扯出,借着微弱的烛火辨清之后,他嘴角荡出一丝阴毒的笑。
黑衣人再探“少年郎君”衣襟内袋,搜出几个空药剂瓶子。
“我知道你手里有药剂,所以耐着性子守株待兔,就是等你储备耗尽后为了搏命主动出击,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还挺快。”
“你认错人了……敢动我分毫,父君知道后别说你了,就是秦府也会被夷为平地。”
“还装?有意思么?”
黑衣人一只脚在地上轻点,少年郎君那把落在地上的匕首登时弹起,他伸手接住刷地架在少年脖颈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少年郎君”脖颈上顿时一道血印子。
“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侯爷么?说吧,说了好送你上路。”
“我真的不是喜鹊,谁会故意把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带在身上,你动动脑子……”
噗呲,匕首捅进了“少年郎君”的小腹。
“烦死了!我这人最烦动脑子,也最烦别人说我不动脑子!管你是不是,杀了一了百了!无非是多一个孤魂野鬼罢了。”
黑衣人抽出匕首欲再捅,却突然怔住,他有种错觉,背后有人——可分明没有听到脚步声进这暗道。不管了,赶紧结束这一切离开,以免夜长梦多。
他举起匕首反手刺向“少年郎君”的心窝,却从黑暗中飞来一枚铁珠,不偏不倚打在黑衣人手背上,将那匕首震落。
“别动。”
黑暗里响起一个沉稳的男声,黑衣人吃痛侧脸看去,不知何时,暗道内竟多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