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香玉气极这下,语气十分不善。
三叔公老脸顿时挂不住了,翻着白眼朝后倒去,下人赶紧抢上前去扶他,拍抚着胸口帮他顺气,又跑去取仕丸来置于他鼻下。
折腾了好一会儿,三叔公才幽幽醒转,瘫坐在地捂着胸口哭得老泪纵横。
“你们救我做什么,我被一个晚辈指着鼻子骂,还哪有脸活在世上,让我死了了。”
又哭谢香玉的父亲。
“大哥,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连嫡亲三叔都不放在眼里。我就说女子无情无义,将家业交给女子掌管,早晚管成别人家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三叔公哭,秦广进也哭。
“夫人,我是被冤枉的,我与秦氏清清白白,并不敢做出半点对不起夫人之事。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但是一字虚言,愿受五雷轰顶千刀万剐之苦。”
围观众人也一向倒同情秦广进,指责谢香玉。
“谢夫人,听老夫一句劝,做人要讲良心,糟糠之妻不下堂,赘婿也不能说赶走就赶走。”
“秦大郎可是大小姐的亲生父亲呐,谢夫人看在大小姐的份上,也不能轻易动了换男人的心思不是?”
“最毒妇人心,女人狠起来,男人都得往后站。”
谢香玉明明是受害者,却被秦广进倒打一耙受千夫所指,气得银牙紧咬,双拳紧握,却百口莫辩,当场杀人的心都有了。
谢流筝原本不想这么早露面,倒不是担心被谢香玉连累,成为众人指责的对象,。而是在等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眼看谢香玉濒临暴怒的边缘,不得不提前进场。
“娘,女儿回来了,家里怎的这般热闹?”
“呀,三叔公也来了,快请进来坐着喝茶。下个月初三便是您七十岁寿辰了,自古七十古来衡,您可不能再由着性子乱来,坐在地上着凉可如何是好。”
和三叔公打过招呼又骂下人,“你们几个也是没眼色,就由着三叔公坐在地上,还不把他老人家扶到正堂待茶?”
一行说一行笑,方方面面滴水不漏。
三叔公看不上谢香玉,同样也看不上谢香玉的女儿,耷拉着眼皮看都没看谢流筝一眼,挥开尝试扶他起来的下人,抬头紧盯谢香玉,质问道:“我只问你,认不认错?”
谢香玉没有错自然不会认。
三叔公顿时摆出一脸痛心疾首,双手拍打着大腿。“你这女子好不识好歹,谢大郎待你一片真心,你却勾结外人往他头上泼脏水,还教着你女儿也学着你的样子不认生身父亲,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慢说秦大郎与秦氏是清白的,便是养个外室,生个儿子也是寻常。”
谢香玉气的浑身发抖,谢流筝朝她摇头示意不必动怒。
突然从头发拔出一根金簪朝自己喉咙狠狠刺去。
在地之人都被好谢流筝的所为吓了一跳,拦的拦劝的劝,好一会儿才将她手中金簪抢了下来。
谢流筝伏在谢香玉肩上哭得硬咽难抬,口口声声还要寻死妥活。
暗中却轻扯谢香玉衣角,示意她自己不过是在作戏,不必当真。
谢香玉从小被当成男子教养,不屑于用这些女人的小手段,谢流筝用来却毫无压力。
三叔公以为自己的话起到教育作用,令谢流筝愧悔无地自容,浑浊老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流筝这丫头因你们夫妻不和,伤心成什么样子。你怎么就这般铁石心肠,不顾及别人,难道连你自己生的也不顾及了?”
谢流筝咬着樱唇匆匆瞥一眼三叔公,又满脸羞愤不平的扭过头去。“三叔公是不是忘了,秦氏之子曾与孙女有过婚约?”
众人这才想起来,谢流筝曾与秦绶有过婚约,若是按照三叔公所言,秦绶是秦广进之子,二人便是有违人伦纲常!
难怪谢流筝会羞愤求死,搁谁身上也受不住哇。
三叔公老脸一红,梗着脖子替自己辩解,“我只说如果,就算……”
“秦大郎和秦氏不是清白的吗?你与秦氏之子自然没有任何瓜葛。”
谢流筝头转到一边,言语上却不肯让步。
“三叔公又怎知秦氏与秦广进之间是清白的?”
“我年纪小不懂事,还请高邻教教我,若真如秦广进所言,他接济秦氏母子仅仅是因为同情,有必要送秦氏发簪这种女子这物?”
“还有,秦氏之子进入书院读书的所有费用都是秦广进私下支付。这且也罢了,我就当是秦广进有爱才之心。”
“但是,秦广进特意写信回廊州老家为秦氏作媒,又为她置办房产,这也是出于同情?”
众人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事,再看秦广进,眼中便多了几分质疑。
秦广进眼看就要利用舆论逼谢香主收回休书,没想到谢流筝突然跑出来说出个中隐情。
顿时怒从心头起,跳起来指着谢流筝大骂,“没良心的死丫头,我是你爹,你竟敢胡乱编排我坏我名声!”
“我名声臭大街,死在街头,你脸上就有光彩了?”
谢流筝转过头来,双眼如电直视着秦广进,语气轻柔的反问他,“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你有将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