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我们的驻地!屋子已经打扫好了。”
商人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推开吱吱丫丫作响的木门。
六郎:“就这里?你不是富商吗?还是你住在豪宅里,叫我们这些使者住在这里?”
富商喊冤:“哪能够啊!我们住您隔壁呢。”
六郎不信:“你穿的这样好,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一说到这事儿,富商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
“原本,我们住的虽比不得占地几十亩的豪宅,但也有个二进的院子。但这永昌侯夫人不做人!放出北境兵临城下的假消息!”
“我这不寻思咱们自家都来人了,这房子不如高价卖出去,还能给二公子省点钱。”
商人一把心酸泪:“没成想,这是个圈套啊!房子倒是卖出去了!可当消息澄清后,再想用这点钱,就买不回来了!”
六郎直抽冷气:“你当时多少钱卖出去的?”
“打三折。”
“你脑子被驴踢了?!”
“没办法呀,不知道哪来的一伙人,拿出大批的豪宅打三折出售。我这不着急换钱吗?就不得不跟着低价卖。”
六郎只觉得这事儿就跟个笑话一般:“谁有那能耐,能一口气拿下大批的豪宅?!”
商人理直气壮:“大周的皇帝呗。”
六郎眼睛眯一眯,里面满是寒光:“你确实是中套了,这是永昌侯夫人和大周皇帝一起设的局!哼,搜刮民脂至此,大周迟早要完!”
大周完不完的,尚不清楚,但夜色已深,六郎等人不得不在这个小小的房子里委屈一晚上。
“罢了,大隐隐于市。这里想必没人会来查。”六郎自我安慰。
天公应景,随着夜幕降临,下起淅沥沥的小雨。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六郎辗转反侧,长叹口气,“也不知师父现在到哪了,可否安全?”
六郎是个孤儿,自小跟着师傅跑江湖,混口饭吃。虽然手头拮据,但师父还是想尽办法让六郎读书认字。
可以说,师傅对六郎恩重如山,不是亲父胜似亲父。
但当他们师徒二人入京,打算大干一场的时候,那一日,师傅惊慌失措地回来,把家财分成两份,一大部分给了六郎,让他北上。师傅自己只留了一小部分,准备南下。
六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向来听师傅的话。
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一年多,再也没听到过师父的音讯。
六郎心中不免挂念,同时迁怒京都这个地方。想来师傅是得罪了京中的权贵,这才不得以惊慌逃窜。
这般思量就是一整晚过去了。
六郎顶着青泛青的眼眶,请富商发动他的人脉,去拜访诸位官员,打探永昌侯的消息。
起初官员们收了礼,也请富商和六郎进了府,只是一听事关永昌侯,脸色就耷拉下来。
“这礼,你们拿回去吧,我是收不得的。”
“念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劝你一句。永昌侯究竟要关多久,连圣上都没有定论,何况是我们?”
“什么时候能出来,那取决于永昌侯夫人!”
“这事儿你们就别白费心思了,我话撂在这儿,没人敢收你们的礼,没人敢插手这件事。”
连吃好几个闭门羹,六郎彻底认清楚了现实。这走正道,估摸着这永昌侯是出不来的,除非永昌侯夫人松口。
可永昌侯夫人哪像他们想的那般,是一时用气?!
她分明是瞧出了永昌侯的不中用,又不想连累侯府的名声,这才借着这个机会,把永昌侯押入大牢罢了!
“幸好镇守边关的不是永昌侯夫人。”六郎唏嘘。
“那我们可该怎么办?二公子交代的任务毫无进展,我何时才能归家?”富商受够了住矮小房屋的日子。
虽然可以花钱去租赁一些房子,但那不是又来我觉任务了?要给任务提供活动经费,钱得省着点用。
“为何这般着急回去?”
商人自觉和六郎是难兄难弟,便吐露出心声:“城里套路太深,我要回农村去。”
商人有一点点小爱好,那就是爱押注,但他在永昌侯夫人身上吃了好几个大亏,多年积攒下的私房钱,也剩不了多少个了。
再待下去,回去时,怕不是要两袖空空。
六郎也很着急要完成这个任务,这一次自己要是干不出成绩,以后二公子怕是再不会再委于自己重任。
“永昌侯夫人,恐怖如斯,我们必定要小心!我们行事要小心谨慎,不可露出马脚。”
六郎皱着眉头来回踱步:“有那么一群人,他们目无法纪,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干”
“杀手?!”
六郎翻白眼:“杀手岂是那么好找的,更何况你有那么些钱吗?”
“没有。”
“所以我们要找的正是那些江湖人士!”便宜又好用,还不会连累到自身,只要找上一个牵头人……
六郎花了三天功夫,在福全茶楼街道上转了转,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选,那就是仇老大。
仇老大自从丢了在苏二郎那儿的差事,日子每况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