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亲?!”顾南夕咋舌,这苏二郎才多大,就想着结婚的事!
这不是胡闹吗?!
绿梅却不像顾南夕这样震惊,她扫一眼信件的内容,嘴角勾起的弧度就再也落不下去。
“咱们府上,最能干的还得是二郎!瞧瞧,都不用主子您操心,他自己个儿就把终生大事给办了。”
顾南夕:“可他还那么小!”
“不小了。要不是这几年府上事儿多,大郎二郎早就该成亲了。”
顾南夕有一瞬间的恍神,自己穿书已经这么久了?
当初那个病如西子,爱敷粉的小少年,竟然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唏嘘几句,顾南夕这才继续看信里的内容:“姝瑶?这两人是何时的事?我怎么没察觉到一点点苗头?他俩不是最爱呛呛吗?”
绿梅一脸姨母笑:“都说是欢喜冤家!这俩人不就是这个样子?也挺好,相敬如宾是夫妻,恩恩爱爱是夫妻,打打闹闹也是夫妻。只要他俩能白头偕老,那就是命定的牵线姻缘!”
顾南夕百味杂陈,还当这几个小家伙是藏在羽翼下的雏鸟,眨眼间,这小鸟就扑腾着翅膀要出去筑巢,要承担起身为男人的责任来。
“既然他们二人两情相悦,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顾南夕想了想。
现在自己手头紧,若是在聘礼上减掉几层,姝瑶他们家通情达理,可能不会介意,但是在外人看来,那就是瞧不上人家女方,凭白让女方被人说嘴。
顾南夕连夜写两封信,一封给杭州,一封快马加鞭送去京都。
此时,杭州城内,明面上皆是对喜事的恭贺,暗地里却有不少人在看笑话。
“姝瑶不过是商人之家,其父也只是京都的一个小官罢了,这样的门第如何配得上永昌侯府?”
“这女子也是不知羞,从京都一路追到杭州,人家苏二郎,一时冲昏头脑。那身为云州刺史的夫人,肯定不会同意!”
“我们且瞧着,看她如何下台!”
在一片看好戏中,来自云州的信使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造船厂。
“是阿娘的回信!”苏云亭急忙冲出去,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期待和紧张。
阿娘会同意吗?
姝瑶也想跟过去,但是双腿僵直,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她太紧张了!
如果大将军不同意……
姝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直陪着姝瑶的几个舅舅搓搓手,视线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般,一直都落在苏云亭手上的信件上。
苏云亭把信件来回看了好几遍,咧嘴冲着姝瑶乐:“阿娘同意了!”
姝瑶喜极而泣,从京都一路来杭州的孤注一掷,终于获得最想要的回报!
见到姝瑶这样开心,苏云亭把另一个好消息告诉她:“我阿娘说,要把造船厂一成的份子,作为聘礼。”
“这如何使得?!”
四个舅舅和姝瑶爹爹异口同声道。
造船厂自打算建立之初,就备受各方势力瞩目,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从中插一脚。
财帛动人心,杭州徐家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只不过,造船厂有大将军和当今圣上撑腰,加上苏云亭手腕了得,这才没叫他们得逞。
造船厂的份子,一直牢牢把握在顾南夕手中,就连苏大郎,苏二郎都没有!
这次,她居然拿出来一成作为聘礼!这是何等器重陈姝瑶?!
要知道,虽然京都真心为姑娘好的人家,一般都会聘礼作为嫁妆,全部带到婆家去,作为新娘的私产,但这可是造船厂的份子啊!
万一,女方动心,不把这聘礼还回去,永昌侯府也没处说理去。
姝瑶爹爹和几个舅舅面面相觑,大将军对姝瑶的爱重,太深厚了!
苏云亭不以为意,向老丈人解释:“我阿娘对自己人向来大方。我和姝瑶的事既然已定,姝瑶就是自家人。阿娘说,现在侯府的银钱有些紧张,不是故意怠慢姝瑶,一成份子,是我们侯府求娶的心意。”
对方身为一州之主,姿态放得这般低,姝瑶爹爹还能说什么?
罢了,女大十八嫁,闺女自己愿意,男方也不错,那就这样吧。
姝瑶爹爹作为当事人,都觉得震惊,更别提得知此事的杭州百姓们。
不少高门大户都羡慕得眼睛都红了:“没想到顾南夕这样大方,居然拿出一成的份子做聘礼!”
“早知如此,我就叫咱家的女郎去找苏二郎了!”
有这一成的份子在前面吊着,总有女子愿意当众表白的!
这一日,不知道多少人家捶胸顿足,后悔不迭,也不知道有多少闺门女子咬碎手帕!
更让人艳羡慕的是,这次做媒的居然是崔三论崔大人!
崔三论一接到顾南夕的书信,连假都是委托同僚帮忙请的,连夜出发,就怕耽误了苏二郎的人生大事。
苏云亭去码头接崔三论的时候,崔三论正上吐下泻,人都瘦了一圈。
“为了你这个臭小子,老夫算是拼老命了!”
苏云亭感动不已,这老头大部分时候都不着调,但对顾南夕和苏家三兄妹,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