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汉的家中,他从屋头里搬出了几把低矮的板凳和一张老旧的木桌。
“不好意思啊,家里比较寒酸,见笑了。”
姜秋澄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会在意这些。
“来,老伯你坐下,让我家哥哥帮你瞧上一瞧。”
“诶,好嘞。”
闻言,老汉顺从的坐了下来,有些紧张的搓手等待着。
温汝适也抚平衣摆的褶皱,落了座。
只简单地瞧上一眼,便能发觉,这位老伯面色晦暗无华,有些发黄,是气血亏损的征兆。
“老伯,你凑上前来一些,我看看你的眼睛。”
将耷拉着的眼皮掀开后,便能看到浑浊的眼珠,眼神疲倦无神,缺乏光泽,精神状态不太好。
“张嘴。”
舌苔薄白,有裂纹,看来是脾胃功能失调,气血生成不足。
“老伯,你近来是不是经常感到四肢无力,容易疲倦,睡眠质量差,多梦易醒?还伴有心悸、胸闷、气短等症状?”
“是是是,对的嘞!”
温汝适眨了眨眼,再与老伯简单地交流几句后,仔细辨听了他的语音。
发现这老伯虽然看着还算硬朗,但语音时而低微无力,呼吸短促,气息微弱,伴有咳嗽、喘息声,应该是肺气不足或痰湿内阻。
“老伯,麻烦把手伸出来,我帮你号一号脉。”
在对方把手的位置摆弄好以后,温汝适伸出手搭上,仔细的感知了起来。
脉象弦细,较为沉迟,气血虚弱,阳气不足。
进行一系列的望闻问切后,温汝适的心中便有了答案。
这老伯并没有生什么重病,只是长期的劳作让他的身子不堪重负,发出了抗议。
对于这种症状,最主要的还是要让病人得到适当的休息。
可这休息说得容易,在这些靠力气吃饭的人身上却显得没那么容易了。
这人一停下来,地里的活也就跟着停下来了,遇上农忙的时候,可就让人犯了大难了。
“这位小哥,我这身子怎么样了?该如何调理啊?”
“唉,其实也没什么痛啊痒啊,就是没劲,干活都提不起力气啊。”
温汝适略微思索了片刻后,开口缓缓说道。
“不碍事,我给你开个方子调养一下,只不过这病症乃是长久积累下来的,要想治疗,也不是三两日的功夫能够达到的。”
“你别心急,按我这方子吃着,同时要记着适当的休息,不要发了狠地干。”
“地里的活是永远也干不完的,可命只有一条啊,你要是把自己的命都给赔上了,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这个药方用水煎服,每日一剂,早晚分服,只要按时吃,效果还是会很明显的,第一服下肚,隔日便会觉得身上舒坦不少。”
老汉接过药方,眯着眼睛看着上头的几行小字,有些犯起了难。
“大夫啊,这药方里要不少药材吧?我们这小村子哪里寻得到啊。”
姜秋澄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站起身来,拿过了药方瞧了一眼后说道。
“老伯,我们知道,你们这里去趟城里不容易,更别提每个人手头上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忙活。”
“这样吧,若你信得过我们,就且等上一日,我们明日将药材带给你,到时候你再把药材的钱给我们。”
“当然了,这样做的前提是咱们彼此间互相信任,要是你觉着我们是在坑你的药材钱,从中牟利的话,那我们一番好心也是无处放了。”
这本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其实姜秋澄也懒得做,只不过实在觉得这些人不容易,想帮帮忙罢了。
“信!我信你们!那就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老汉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看人也是有些眼光在身上的,这两个人年轻人目光纯净,满腔热血,不似那种小人做派。
闻言,姜秋澄和温汝适也松了一口气,幸好这老伯拎得清,要是遇上那种蛮横不讲理的,她们恐怕连话都懒得多讲一句,抬起屁股就走。
这里刚看完,还没走出几步,便被其他的村民给拉住了。
面对这么多人,姜秋澄抬手示意大家都先安静些。
而后来者不拒,也不糊弄人,只要是上前邀请的,便帮忙瞧上一瞧。
有的时候,也会遇上些无聊的爱捉弄人的混混,见二人都容貌俊俏,便会出言调戏,甚至还想乘机威胁敲诈上一笔横财。
“嘿嘿,好妹妹,我这心口总是痒痒的,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你哥哥现在这么忙,不如就你来替我瞧上一瞧吧?”
“要不要我先把衣服脱了,好叫你把小手放到我胸口上摸一摸呀?”
说话油腻腻的,露出的那颗牙比茅坑旁的垫脚石都来得黑,姜秋澄见了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她只是看着起来软乎,又不是真的用面团捏的软包子,哪里会就这般乖乖受气,于是便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看你这点毛病,哪里还用得上那么麻烦。”
“你胸口痒大抵是太久没搓澡了,这身上的污垢比猪圈凹槽里包浆的还要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