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忻在陆老爷子的震慑之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慌忙之中,她转向不远处的沈晏,仿佛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手指颤抖着指向她,辩解道:“我没有!陆爷爷,您千万不要误会,这都是沈晏设计陷害我的,是她将我打晕,又将我遗弃在这里的!”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陆老爷子顺着沈岚忻手指的方向,视线最终落在了沈晏身上,眉宇间顿时凝结成一团不解,“沈晏?”
疑问中带着几分探究。
沈岚忻仿佛抓住了最后的希望,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没错!正是沈晏!是她,一心想要害我,陆爷爷,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的言辞中充满了迫切与无辜。
陆老爷子心中虽未全然相信沈岚忻的话,但眼前的景象让他无法忽视沈岚忻脖颈后那道显眼的手刀痕迹,心中不禁生出疑惑:莫非真的空穴不来风?沈晏若无企图,为何沈岚忻的辩解听起来如此逼真?
陆老爷子内心摇摆不定,他并非轻易怀疑沈晏,而是在竭力分辨沈岚忻话中的真伪。
正当气氛凝重之际,陆子吟平静却有力的声音适时介入了这场纠葛:“昨晚柠柠一直与我同在,她如何能加害于你?再说,她若要害你,目的何在?你若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你的言论就显得十分可疑了。”
沈岚忻闻声一怔,心知肚明,有了陆家长子的袒护,陆老爷子必然不会再轻信她的一面之词。
绝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沈岚忻的目光在人群中徘徊,最终锁定在姗姗来迟的陆屿身上,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她近乎乞求地说道:“二少爷,救救我,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参加你的庆功宴,我从未想过要做什么坏事……我是被沈晏打晕后扔进来的……”
在这句充满狡辩的话语中,唯一的事实便是,当无人察觉时,沈晏的嘴角悄然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笑并非出于对沈岚忻困境的幸灾乐祸,更多的是对沈岚忻咎由自取结局的无奈认同。
然而,尽管陆屿曾一度被沈岚忻的柔情所吸引,但身为风流浪子,他在对待女性问题上与父亲陆翊惊人地相似,绝不会在这个关键节点上,为了沈岚忻与家族长辈乃至自己的兄长对立。
更何况,沈岚忻的出现本就疑点重重,即使陆老爷子不追究,陆屿内心也已产生了疑虑。
此刻若为沈岚忻出头,岂不是间接承认自己与她的行为有所牵连?这绝非陆屿所愿。
陆屿脸色一沉,声音中多了几分冷硬:“你深夜至此,所为何来?若是拿了东西,现在交出来,我可酌情考虑不予追究;不然,休怪我无情!”
沈岚忻难以置信地盯着陆屿,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陆屿随即命令侍从:“搜身,之后送她离开。”
话音刚落,他又突然转向面色阴沉的陆老爷子,语气坚决:“爷爷,是否需要报警处理此事?这种行为,我绝不姑息。”
白溪亦紧随其后,点头应和,与昨晚她对沈岚忻赞不绝口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令人玩味:“爸爸放心,此事与小韬和我们无关,是这个女人心术不正,试图行窃。”
沈晏在一旁静默地观察着这一切,目光紧紧锁定在沈岚忻的反应上,心中五味杂陈。
遗憾的是,直至陆老爷子采纳了陆屿的意见,下令对她进行搜查,沈岚忻也只是蜷缩在地,如同一个被遗弃的破旧娃娃,无力地任由粗壮的仆人翻找着她的每一寸衣角。
目睹此景,陆老爷子的怒火稍有平息,“罢了,不必追究,将她直接送出府。书房内未造成太大损失,但往后,不许再有这类不明不白之人踏进家门一步。”
这话既是警告也是对陆屿的提醒,陆老爷子稍作停顿,随即加重语气训斥道:“否则,下次我可不会轻易放过。”
陆屿面色变得惨白,眼中闪烁着愤恨之色,直直地瞪着沈岚忻。
在爷爷面前的失态,他认为皆是沈岚忻一手造成,心中的不满与怨恨瞬间爆发。
“立即将她驱逐出去!”
这话语,既是命令,也是对沈岚忻的最终判决。
他表现得越无情、越讨厌,就越能撇清自己和沈岚忻之间的关系嫌疑,仿佛在用这种刻意的疏远,筑起一道无形的城墙,将流言蜚语远远隔离。
沈晏觉得一大早就看到这么一出充满戏剧性的场景,不仅没有感到不悦,反而在心底滋生出一抹微妙的趣味,仿佛是生活给予的一丝不可多得的调味剂。
陆翊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来,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数落着陆屿,那严厉的话语中夹杂着失望与愤怒:“你的眼睛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什么样的女人你都敢往家里领?这次算是侥幸没有闹出更大的风波,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拿什么来承担后果?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正经的事情不去学,偏偏学会了那些轻浮女子的勾引手段,这样的你,能有什么用处?”
言罢,他几乎是以一种逃避的姿态,匆忙地走下了楼梯,那步伐间透露出的不仅是生气,还有深深的无奈。
沈晏轻轻挑了挑眉梢,眸光流转间,望向了脸色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