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道人的话让陈新有些在意,他在思索,对方话语中似乎在提醒自己什么。
“多想无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路思索,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陈新也来到了县衙门前。
此时正值晌午,阳光斜照下,县衙显得威严而庄重,高大的朱红色围墙,墙头尖锐的飞檐犹如雄鹰展翅,俯瞰着四方的百姓。
围墙之上,偶尔露出几株翠绿的古树,为这肃穆之地增添了几分生气。
县衙的厚重的大门上镶嵌着铜制的门钉,排列整齐,闪烁着冰冷的光辉。
门楣上方悬挂着一块金字匾额,上书“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两侧的石狮子静静耸立。
两名身穿青色布衣的皂隶严守在大门前,两人腰间系着红布织带,头戴平顶巾,这种帽子的一侧还饰有雉尾。
陈新收回目光,逐渐靠近县衙大门。
“来人所为何事。”当陈新距离大门五六米之时,较为年长的皂隶率先开口询问道。
“在下陈新,原是奴户,幸已赎身,今日前来县衙自立户籍,还望两位大人给個方便。”陈新说道。
听到陈新原是下人,两名皂隶对视了一眼,神色变得微妙了起来。
陈新在他们眼中隐约察觉到一丝轻视之意,不过陈新也不在乎。
“可有赎身契和主家证明?”另一名皂隶也开口询问。
陈新点了点头,从宽袍大袖的口袋取出赎身契递了上去。
那名皂隶接过之后,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问题之后才还给陈新说道:“缴纳一个大钱入门费,你就可以进去了。”
“什么时候进入县衙办事还需要收取入门费。”陈新微微皱了皱眉道。
他先前从未听说县衙有这个规矩,这两个人不会是看自己出身寒微,这才来敲诈自己一番吧。
陈新心中微微一叹,这个世界也这般现实。
如果你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没有人会看不起你,但是如果你很穷,别人就会轻视你嘲笑你!
那名皂隶说道;“别问那么多,这是新的规矩,交了钱才能进去。”
“再耽误下去,户房可要休沐了。”年长的皂隶似笑非笑道,俨然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子的表情。
老虎不发威,真当自己是病猫了!
陈新深呼了一口气,精悍武夫气势散出,宛若一头猛兽发出咆哮。
顿时间,两名皂隶被陈新这股气势逼退了五六步,脸色发白,汗流浃背!
“武者!”
年长的皂隶脸上惊疑不定,但立即恭敬无比,连忙选择放行。
陈新冷冷看了二人一眼,缓缓走进县衙大门。
有时候实力显露出自己的实力,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县衙内部按照照壁、大门、仪门、大堂、二堂、内室呈现为一条中轴线由南向北依次布局的。
户房是六房之一,位于大堂两侧,属于县衙的职能部门,掌管土地、户口、赋税、财政等事宜。
县衙内很大,陈新脚踩青石路一路直行,两边古木参天,郁郁葱葱,为这庄严之地平添了几分幽静之意。
其内也有不少衙役,不过都对陈新这个平民老百姓视而不见。
很快,陈新就来到了一个挂着“户”字的阁楼,阁楼以青灰色的砖瓦为主,大门大开。
陈新坦荡了上前,手持赎身契,然后轻轻叩响了户房的门扉。
“有何事?”户房内走出一个中年黑衣胥吏,看着陈新,语气温和询问道。
其态度倒是与先前的那两名皂隶有着天壤之别。
陈新言简意赅,将自己脱奴籍要立新户的事情说了一遍。
“咦?”脸上神色微微惊讶,再次好好打量了陈新一眼。
他似是察觉到陈新眼中的疑惑,当即耐心说道:“切莫在意,在下为户房管理户籍,又操办奴仆赎身事宜,但自打我担任户房胥吏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前来脱去奴籍。”
“可有赎身契或者主家的证明书信。”男人的语气温和了一些。
他虽然不认识陈新,但陈新看起来如此年轻,就能赎身脱去户籍,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之人,值得让他看重一些。
陈新点头,递上赎身契。
“你先等等。”
男人仔细看了赎身契,留下一句之后,就立即进入内房仔细与户房的存档对照笔迹,验证真伪。
一刻钟后,男人这才满脸笑意走出。
“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枫叶县的一员普通百姓,成为民户后,今年开始就要缴纳定额的丁税,若是从商务农也要前来报备......”男人耐心仔细为陈新一一说道。
陈新听得很认真仔细,时不时还询问对方几句。
一刻钟之后,陈新这才连连点头,示意自己知悉。
“成为民籍五年内若是作奸犯科的记录,则是会被收回民籍,成为流民。”男人格外提醒了一句。
“谢大人提醒。”陈新真诚致谢。
“你不必那么客气,我名为孙口,年长你不少,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孙哥。”男人笑着说道:“一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