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血肉纷飞,刀剑齐鸣。
你射箭来我射箭。
两翼游骑更是短兵相接,在方阵之中来回腾挪。
一时之间,谁也胜不了谁,只有军将们的性命,被疯狂消耗!
“那江东士卒,倒还算是勇武。”
刘禅在江陵城上看着城下阵战的惨状。
两面都是悍不畏死之徒。
朱然身披甲胄,一马当先,顶在最前线。
阿会喃更猛,赤膊上身,做那锥形阵的箭头,狠狠的扎进敌军中军当中。
若非江东士卒抵抗过于坚决与强烈,朱然所率亲军,早就被阿会喃杀穿了。
“消耗太大了。”
刘禅看了一会,那两千余无当飞军精锐,居然在不到短短的一刻钟内,死伤大半。
冲入敌阵的阿会喃,更是因为后继无力,被几个江东方阵团团围住。
“让庞令明上!”
“诺!”
城上令旗变换,军哨声响起,早在一边等候多时的庞德当即领命。
“盾手在前,枪矛兵在中,弓弩手在后,两侧骑军防止敌军冲阵,稳步向前!”
令旗变换,大军直压上去。
“敌军变阵了,主公,可要将前军先锋撤回来?”
阿会喃麾下的无当飞军损失惨重,朱然麾下精锐,也不好过。
损失比之阿会喃的无当飞军,只会更大。
现在全军没有崩溃,还是因为杀红了眼,根本不知道害怕了。
杀!杀!杀!
现在冲阵在前的人,脑子里面已经是没有理智的了。
在他们眼中,只有战场搏杀,他们只要面前这些人的性命!
哗啦啦~
江陵城下的血肉磨盘,似乎让上天都为之流泪。
雨点淅淅沥沥的下下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隆隆雨声之中,鼓声乍起,轰然如滚滚惊雷,穿透滂沱的大雨,响彻天地。
战马嘶鸣,士卒列阵,兵戈林立,重甲黑沉,被雨水打湿的旌旗紧紧地贴在旗杆上高高挥舞,就像是一只只被囚困住双翅的鹰隼,踩着鼓点一下又一下地翻腾。
马蹄泥泞,却踏霞光万道,好似立于腾云之上。战袍血染,显男儿血气至勇,背脊如枪,兵戈如松。
苦战半日,数度冲杀,令数千精锐悍勇之士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呼喊,如海啸卷浪,平地惊雷,将那生死一线澎湃于胸的热血豪情都一并高喊出来。
阿会喃已经是杀疯了。
雨水滴溅在他身上,创口鲜血直流,却是阻碍不了他杀敌的热情。
从早上,直接杀到了傍晚!
残阳自西面缓缓落下,勾勒出了这位久经沙场的男子的轮廓。
他肩膀宽阔,蜂腰紧实,四肢修长,千锤百炼的身躯有一股带着力量的美。那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气势,令人觉得站立在眼前的就是一柄出鞘的凶刃。
呜呜呜~
江东那边,终于是忍不住鸣金了。
无数的江东士卒,犹如大海退潮的海水一般,缩回江东大营。
只留下满地的尸体,与破碎的刀兵。
阿会喃喘着粗气,此刻他已经是成了血人了。
但他在笑。
“哈哈哈!”
他在猖狂大笑。
今日之后,谁还不知道他阿会喃的名字?
蛮将?
我阿会喃不仅仅是蛮将!
我是阿会喃!
尔等江东鼠辈,日后听到我阿会喃的名字,都要在心中升起恐惧!
张文远能使江东小儿止啼,我阿会喃亦是可以!
“吁~”
庞德驱马赶到,他面色冷峻,甲胄之上,亦是鲜血淋漓。
大战了一日,便他为中军主将,都已经与敌人短兵交接了。
什么阵型,什么兵法?
到最后,直接挤做一团。
此一战,怕是有数千人倒在这江陵城下了。
当然...
江东方面的损失,比他们只大不小。
但即便如此,这场阵战搏杀,也没有赢家。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算得上什么胜利?
“阁下当真勇武!”
从早上杀到晚上,此人还不力竭,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听闻他鄂焕乃是南中小吕布,这阿会喃,感觉比那温侯吕奉先还要勇猛!
“庞将军也不差!”
后续,若非庞德率军来攻,将他从包围圈中救出去,他即便是有霸王之勇,也难以在重围之中存活。
呜呜呜~
江陵方面,也吹起了鸣金号角。
“撤!”
庞德下令,大军回撤城中。
只留下民夫,将甲胄箭头搬回城中。
至于尸体,自然是堆在一起,准备等雨停了之后焚烧干净了。
人命如草芥,人死如灯灭。
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到死之后,也不过是一把火的事情。
江陵城中,刘禅带着众位臣僚早城内迎接阿会喃与庞德。
“二位辛苦了!”
见两人宛如血人的模样,刘禅心中亦是感动。
此二人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