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解决?”
法正愣了一下,说道“杜尤深受先帝看重,如今已经成了关中各家的主心骨,关中治理离不开这些人,以臣下之见,不如召见杜尤,将情况说清楚来。”
“哼!”
刘禅冷哼一声,被杜尤的胆大包天给气笑了。
“无非是不能手握大权,便想着以这个办法来逼朕妥协?”
刘禅此话一出,法正顿时不敢言语了。
甚至联接话都不好接。
“若朕当真妥协了,他日他们还不得得寸进尺?”
这些世家,从来都是得寸进尺的。
你退一步,他们便会上前三步。
到时候,你想将这退后的一步重新走上前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杜尤此人,臣下与其有些交通,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杜尤这个人,刘禅自然也有了解了。
当初刘备入关,为了得到关中世家的认可,便重用了杜尤。
当时不是因为杜尤这个人有什么才学,或者说有什么能力,纯粹是因为刘备需要立一片旗帜。
恰好杜尤便踩了狗屎运,得到了这个机会。
但是金子总会发光,是屎也变不成金子。
刘禅登基之后,也尝试重用杜尤,但很多事情他都办不来,很快便被边缘化了。
此番刘禅相信这个杜尤是没有这个逼宫的胆子。
但他却是做了这个逼宫的事情。
不管是不是因为蠢,刘禅都不可能放过他。
见刘禅正在气头上,法正心中稍有担忧,当即说道“陛下,如今关中需要稳定,关中各家尚存实力,陛下不可用强,待局势安稳,一统天下之后,再来处置不迟。”
关中现在成了汉国的根基。
越来越多的百姓迁移到关中来,若是关中动荡了,汉国的根基也就动荡了。
刘禅自然明白法正的话中之意。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囤积居奇,已经是触犯汉律了,命各家一月之内,将布帛现价卖出,否则按律处罚!”
给了一个月的时间,还给了你现价卖出的权力,让你能赚点钱,若是这般还不从命,那便是给脸不要脸了。
法正与马良对视一眼,都觉得皇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个台阶,已经给了。
至于你杜尤走不走,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若是不走,按照汉律处罚,便是关中士族,也不能说什么话。
“还有什么事情?”
马良上前,对着刘禅拱手行礼,这才说道“大行皇帝陵寝已经计算好工事用度,计要汉国三年赋税支出,动用民夫万人,修建三年可成。”
汉朝风气是厚葬。
但一个皇帝陵墓,要用上三年赋税?
还要动用民夫万人,修建三年才可?
这么多真金白银,都流入地下,我还怎么兴复汉室?
“尚书令以为呢?”
法正当即会意,说道“大行皇帝乃是圣明仁德之君,尚在人世之时,便常言节俭,更是亲口所言,百年之后,陪葬无须金帛,学文帝薄葬,以陶罐陪葬即可。
陛下乃仁孝之君,便是大行皇帝有言在先,也不可过于薄葬,臣下之见,建造惠陵,汉国赋税三年,动用民夫万人修建三年之事,是必要的,但可以先让大行皇帝葬入惠陵,之后再厚加珍宝。”
其实就是薄葬。
不过说法依然是厚葬,只不过得等到天下一统了,再重新修缮陵墓,加上各种珍宝入内。
“将此事交由御史台议论,之后再面呈御前。”
厚葬薄葬。
刘禅其实都不在乎。
他也不相信人死后有死亡世界。
他关心的,是修建个陵墓,会不会影响到他一统天下的进度。
厚葬影响经济,靡费巨亿,还要搭上几万劳动力。
但薄葬又会让世人非议。
大汉以孝治天下。
你连你老爹都不厚葬,你怎么能说孝呢?
你不孝,有什么资格到那个这个皇帝?
这涉及到国本了。
只好让这个锅,给臣下人想办法背了。
接下来,刘禅与法正马良两人,又谈论了其他的事情。
直到深夜,方才放两人出宫。
而三日后。
杜尤识时务的将囤积的布帛放出市场,关中的汹涌上涨的布帛价格,终于是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遏制。
但要想恢复到一千的程度,那恐怕还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人多了,而生产力却是跟不上。
关中世家借杜尤对刘禅发起的一场政治‘逼宫’,最终一点水花都没有泛起,便又沉寂下去了。
至此,边缘化的杜尤连侍中都没得当了,彻底退出汉国的政治舞台。
至于关中世家中,刘禅提拔了几个有才学的关中士族子弟入朝为官,重用之,也算是安定关中士族人心的手段。
政治便是如此。
对抗与妥协,那是并存的。
而对刘禅来说,妥协不是不可以,但有一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