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简直怀疑,何马这货和他一样,也是穿越来客。否则又是滚筒洗衣机,又是降落伞,这些玩意他怎么可能自己想出来?
但他是穿越来客,他的前世可能也是穿越来客,这并不奇怪。只是何马丢失了第一次神战之前的记忆,所以想不起来了。
何马并不打算在这里拼个鱼死网破。女神都说了不能伤害他,他还怕什么?
但小落必须走。因为女神之说了不能伤害他,神谕里并没有提到小落。
如果小落落到这群愤怒的士兵们手里,非被他们分尸了不可。
小落离开悬崖之后,南疆军想再去追捕她是不可能的。
南疆军正在集结准备和螳螂国开战,谁也没有权力调动这支军队去搜捕一个根本无关紧要的“凶犯”。
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有女神的神谕。现在他留在这里,神谕的目标已经达成,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在孙诺紧张到满头大汗的目光中,孟飞微笑着举起了双手,说:
“我愿意去见女神,所以我投降。”
他的贱笑激怒了所有的士兵们。他们可看不到黑黑的悬崖下的降落伞。在他们眼中,这就是一个骗了自己女人跳崖,自己却不敢跳崖的懦夫。
与其看到这个神宠被献给女神之后不之所踪,他们更愿意看到这家伙在这里跳崖而死。毕竟他如果跳崖了,就不算他们违背女神的神谕,伤了他的性命了。
“他必须死!”
“太可恨了!他居然让女人跳崖,自己却投降?”
“真是个贱人!”
“淡定!淡定!”
神官孙诺手持神谕大喊着。
“把他供奉给女神,女神一样会杀了他的。
“一个懦弱、胆小的杀人犯,一个骗自己女人去死、自己却苟活的自私鬼,女神比我们更知道该如何处理他。”
孟飞却依然在贱笑,他还贱贱地叹息了一声。
“凡人们啊,你们不应该擅自揣测神的想法。”
千年之前的何马正是这么说的。
……
时光螺旋中的第四日晚。
一个黄袍衬底、穿着古铜色鳞铠,披着长发、留着半尺来长胡须的英武男子,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进入了榕县县城。
向女神祈祷完毕之后,他连夜就骑上最快的马出发,一路只是疲惫至极的时候才稍微打个盹儿。
但他也花了几天时间才从松都赶到了南部边陲的榕县。
他是青芒皇帝李世白。祈神完毕之后他根本就没有等,而是直奔榕县。
八万南疆军的精锐也早就在他的命令之下在榕县周边集结了。
从听到榕县被屠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螳螂人的末日到来了,根本不用等女神的回复。他知道女神一定会许可这次灭族之战。
他多少年来开疆拓土,最大的阻碍往往是女神的仁慈。
但在已经发生屠城的情况下,他只能说螳螂人真是自己作死了。女神什么都可以忍,唯独屠城不能忍。
灭螳螂国,在南疆拓土一千里是他的夙愿。所以这一战,他必须御驾亲征。
南疆虽然林莽丛生、瘴气深重,但降雨充沛、阳光充足。如果烧掉森林、开垦荒地,不知道又可以繁衍多少人口。
国土越大,国家越强,女神也就越强。虽然从未见到过女神的真容,但他相信自己就是女神那个最为恩宠,也最为倚重的男人。
大军驻扎在城外,但南疆军把中军设置在了榕县城内。李世白直接驱马入城,步入中军帐中。
诸将都已经全身甲胄,坐在帐中,只等他下令出击了。
虽然是初夏的时节,但大帐的正中还烧着红红的碳火。这个不是为了舒适,而是规矩。
李世白亲自将一枚黄符丢了进去,然后带领诸将一齐跪拜。
在黄符丢入火中的同时,一团红色的火焰便升了起来,火焰中显出一身红袍的玄女的身影。
她也懒得多话,直接把手中的铜镜往外一丢。铜镜悬浮在空中,镜面上显出一个红字。
“准。”
李世白等人俯身再拜之后,玄女的影像连同铜镜都已经消失无踪。他立刻站了起来,坐回到前方主帅位上。
“冷月呢?开战在即,她怎么不在这里?”
把冷月安插在南疆军中作为驻军神官,是他特别向教廷争取的。冷月能飞,侦查敌情简直就是开挂。
“报陛下!冷神官已经死了!”
“?!”
“冷神官被松都来的孙神官调去追捕两名凶犯,不幸被两名凶徒打死了。”
尚未开战,先损大将,李世白简直有点目瞪口呆的感觉。
关键大将还不是死在敌人手里,居然死在两个莫名其妙的凶犯手里?
但事情涉及到孙诺,牵扯到教廷,他就不便追究了。冷月首先是教廷的人,孙诺优先用她天经地义。
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人了,在这无可挽回的事情上他没有再纠结,而是立刻把念头转到了鬣犬骑兵。
从榕县一直到螳螂国到处都是山地,鬣犬骑兵在那也是个bug。但他看了一圈帐内,又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