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也不用看,她也知道这女人是什么人。这种人她见得太多了,满学校都是。
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本科都不知道有没有毕业,一副清纯可人的样子,然而内心就是纯粹的绿茶。
无论外表看上去多么天真,她们一颦一笑本质都是为了勾引男人,目的就仅仅是为了一个出国的机会。
可悲、可耻、可怜的女人,让她从心底里厌恶。尤其这个女人出现在她的男人面前,那简直是一种无法清除的核污染。
被撞破奸情的张峰眼神中有些惊讶,脸却装着像个木偶般毫无表情,沉默不语。
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会演戏了?跟这个小绿茶婊学了厚黑?以为我去不了迷迭城所以你就可以肆意妄为吗?
她立刻决定把火力对准张峰身旁的女人,打算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对方一个永生难忘的羞辱。
可惜这里都是老外,未必能听懂她的话。对,她可以用饕餮语!她最擅长这种语速很快音节交替变幻如行云流水般美妙语言。
许多犀利、文雅、带着最古老的典故和最新潮的梗的辞藻和句子,就像沸腾的水一样在她心中翻滚了起来。
然而头抬起时,她正好和对方目光相接。一个单词都没出口,她就感觉浑身莫名地一颤,无名的恐惧如同地底的寒气般涌上来。
对面明明只是普通女学生的清澈无瑕的眸子,却似乎有千万根如同水母的长须般锋利的细刺刺了出来,刺向她的全身。
这种可怖的感觉瞬息而过,等她回想时却又无影无踪,甚至让她找不到这感觉存在过的证据。
只是她满脑子早就组织好的都要沸腾的饕餮句式,被这一下给吓得如鸟兽般散。怔了半天,她竟然支支吾吾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这时木偶般的张峰意外变得很冷静,客气地起身指着身旁的女人介绍道:“这位是晓菲,我老婆。”
听到老婆两个字,米蓉终于被刺激得挣扎着清醒了过来:
“张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是你老婆,那我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刑法上有一条叫重婚!”
“我们已经离婚了,是你提起的离婚诉讼。”
“你别搞错,现在是六个月的冷静期,我们还没离婚!”
“冷静期只有双方无法达成协议的情况下才存在。”
张峰点了点手机屏幕,出示了一纸文书。
“这是你提交给法庭的离婚协议书。我签字同意之后,冷静期就立刻结束了。”
“你……你这是出轨!”
米蓉发现自己被算计。她以为是破釜沉舟甩了张峰,结果却是后院失火,早就有狐狸精在守株待兔?
“我们是合法结婚。”
对方又公然地在手机上出示了一份结婚证书,结婚日期赫然就在三天之前。
“张峰,你迟早会死在这种女人手上!”
灰头土脸的米蓉一边发出恶毒的诅咒着一边往后退却。她感觉自己的人生从未如此惨败过。
唯一让她庆幸的事,这飞机上都是外国人,他们想必听不懂青芒语。不然她真得挖一条地缝钻进去。
往后一连退了几步,她坐在了那个高大英俊,有着棕色头发、灰色眼睛和百里透红的皮肤的西洲男子对面的空位上。
“嗨。”
看到美女坐在自己对面,西洲男子主动和和她搭讪。
“嗨,你好呀。”
她缕了缕因为刚刚的狼狈而乱掉的头发,收起愤怒的表情露出甜美的笑容。她暗暗下定决心,永远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结过婚。
看到米蓉败退,孟飞小心地擦了擦头上的汗。对这个女人他暂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量赶走,让她少出现在自己面前。
为了这次行动他考虑过各种意外,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张峰的老婆,不,前妻,居然会出现在这架飞机上。
鹦鹉螺研究所这次真是下了血本。全球一共只有六个名额,居然就有两个给了青梅大学的学生?
他仅仅是用了朱雀的“美容针”,在相貌上伪装成了张峰。这在根本没人认识张峰的西洲蒙混过关是没有问题的。
但如果有一个非常熟悉张峰的人一路同行,情况就不一样。他很容易在不经意间露出马脚,导致行动失败。
如果这个人是米蓉,这就更糟了。一个刚“被离婚”的女人,要是阴魂不散,终日纠缠,极有可能破坏他的行动计划。
要不干脆想办法提前处理掉这个人?孟飞捏着下巴思考。
当然,他是女神的守护者,正义的使徒,新时代的年轻人,什么绑架暗杀灭口之类的事他绝不会做的。
他考虑的“处理”,就是设法让这家伙无法去鹦鹉螺研究所,乖乖回青芒大学继续做研究就行了。
“喂,在不?”
打开微信,他联系了陈晗。
“在呢。”
“帮我查一个人。”
“姓名,年龄,身份证号。”
陈晗驾轻就熟地回应。
“米蓉,张峰的老婆。”
“张峰?青梅大学自杀桉这个张峰?”
“是的。”
“这人不是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