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玖儿本想和苏如意争辩,但转念一想……
不对。
出门前嫂子就交代过,她会辨识草药、治病救人这件事,须得保密,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能保证旁人不惦记自己。
嫂子管这叫藏拙。
想来这句话就是针对邓家嫂子说的吧?她无缘无故跑去家里看,又无端地说了这些惹人生气的话,只怕就是察觉到什么,想趁机试探自己的口风,若是自己上了当,将嫂子卖了,那岂不是对不起她?
萧玖儿换上微笑,“邓家嫂子说得是呢,道理我自然知道,说起来这事都怪我,早知道那宁宁喝了凉鸡汤会生病,还不如将鸡汤倒了呢。幸亏陈叔诊治及时,我才能弥补这个错处,嫂子也没怪罪我做事毛手毛脚。就像您说的,我以后是得多跟着嫂子学呢。”
苏如意有些纳闷。
“鸡汤?萧宁不是因为被锦绣打了才会生病吗?”
萧玖儿也纳闷了,她原本以为邓家嫂子只是不信嫂子说的话,才会跟她说那些,没成想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自己现在下定决心跟着嫂子学为人处世,差点就着了邓家嫂子的道,被她套了话。
但她随即又想,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胡乱在别人面前敢说三道四呢?看来嫂子刚嫁过来名声就如此差这件事,跟邓家嫂子有脱不开的关系!
正巧,萧玖儿看到几个爱聊闲话的婶子正从苏如意背后,往这边儿走,索性清了清嗓子,清清楚楚地大声说:“邓家嫂子,您是多见不得我家和睦?宁宁病了,我嫂子比谁都着急,守着炕边伺候了一晚上,你怎么能反说宁宁是她打病的呢,不信就去问问陈叔,连他都说,宁宁是吃多了积食,跟您说了您又不信,非要往嫂子身上扯。
“您要是自己日子过的不顺心,就多找找自己的原因,不要老是来膈应我们;您要是空闲多,就回去多扫两遍院子,花点时间照顾您自己家里吧,真不知您到底嫁到了哪家。”
苏如意被这么一说,只觉得委屈,“我好心好意来提醒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何必要这样讥讽我?”
“是好心提醒,还是挑拨离间,你自己心里清楚,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你平时背地里爱说什么,我也管不到,但是你在我面前说嫂子的坏话,那就是不行!再有下次,不光是我萧玖儿不答应,我哥萧戎也不会答应!”
几个婶子从这话里听出了杀鸡儆猴的意味,缩了缩脖子,装作不认识,快步从两人身边走了。
苏如意见萧玖儿不知好歹,叹了口气,“你啊,还是太年轻,很多事情,都只能看到表面,算了,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便回了自己家里,邓宝林正在院子里玩。
看着庶子圆嘟嘟的脸,听见书房中传来夫君背书的声音,苏如意心中释怀了。
“虽然自己受了些委屈,但昨天那碗鸡汤并没有被任何人喝掉,也算是一件好事,既然萧玖儿不识好歹,以后少来往便也是了。”苏如意喃喃道。
……
苏锦绣开的方子,萧宁一连喝了三天,却不见苏醒的迹象。
萧玖儿不免有些慌了。
“嫂子,宁宁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是不见醒?”
苏锦绣将空药碗放在一边,为萧宁诊脉,随后又将他的手臂放回被子里,随即摇头,“我也不知道,对了昨日你不是说,药铺里没有黄芪了?这些天我在这附近的山上走了走,倒也看到不少草药,现在还不到晌午,干脆你陪我上山去,我们自己去找找看有没有需要的草药,正好也能省笔花销。”
“那宁宁怎么办?”萧玖儿问道。
“就让他躺着吧,反正他一直昏睡着,也不会跑到哪里去,一会儿咱们出去的时候,把门锁好就是了。”
萧玖儿点点头,两人稍微准备了一下,便一起出了门。
不一会儿,床上的萧宁便坐起了身,眼神阴冷。
苏锦绣那个贱人,什么时候能会医术了?所有那些肯定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萧宁想着,跑到茅房扣着喉咙,将方才喝下的药尽数吐了出来。
他记得,半昏半醒时,苏锦绣过来对他做了些什么,他只觉得内脏爆裂般的疼,迷迷糊糊地似乎吐了血。
我就知道,那个贱人,一定没安好心,好在我足够警惕,反倒让那贱人放下了戒心,竟然放心留我一个人在家。
萧宁用袖子擦了擦嘴,随后飞快地跑到苏锦绣屋外。
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萧宁心中暗喜,这贱人,不管这害人的本事再怎么精进,自大的本性总是不会改。
他熟络地找到了苏锦绣放在首饰盒里的钥匙,打开了角落里一个大箱子的锁。
这箱子里面放着的,都是家里值钱的物件,苏锦绣头一天嫁过来,就逼着爹将所有财物都拿给她保管,还美其名曰箱子有锁,放在里面安全。
可惜爹也是个心善的人,不会去提防谁,竟也就听了,把什么都给了她。
包括自己那块玉佩。
不管旁的,那块玉佩,必须拿回自己手里。
萧宁一边想,一边在箱子里胡乱地翻着。
可将箱子里的东西尽数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