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一会儿回来,姑姑能少干些活儿。
萧宁想。
这苏锦绣,真会拿捏人,知道自己见不得姑姑受委屈,就时不时用姑姑威胁自己,自从自己病好了,没少指挥着自己帮她干活。
问题是自己才五岁啊!
虽然实际年龄不止五岁,但是表面上不管怎么看都只有五岁啊,又瘦又可怜,她怎么这么狠心啊,指挥一个五岁的小孩帮她干活!她自己是没长手吗!
越想越气,萧宁索性将手中的药材恶狠狠丢在席子上。
“啪”地一声,一片茯苓便应声碎成几块——这是姑姑和苏锦绣在大山深处好容易才找到的一小个茯苓,总共也没切出几片,准备晒干了拿去卖钱的,没想到竟然破了!
“完啦!”萧宁大叫一声,准备将碎掉的茯苓捡起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正这时,他突然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出于警惕,他攀上院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原来是邓宁氏正在和陈刘氏撕架,似乎和去别村看诊的陈三有关系。
萧宁索性坐在墙头,听她们究竟在吵什么。
若是她们吵架内容与自家有关,他也好第一时间告诉姑姑和苏锦绣!
“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跟你们没完!凭什么陈三多收了钱,却把如意治得病更重了!方才跌在地上,头都磕破了!”邓宁氏尖着嗓子喊道,“我看你们就是挤兑我们邓家失了势,拜高踩低的东西,见着萧家有个有钱的媳妇,忙不迭凑上去,巴巴地给人家仔细地瞧,轮到我家,就这么随便的糊弄,也不怕遭天谴!”
“嘿,分明是你们没照顾好她,要遭天谴也是你们遭!关我们什么事!”陈刘氏也不甘示弱,抻着脖子骂道,“你闻闻,离你家八丈远都能闻到这股糊味,定是你把熬糊了的药给她喝了!你问问村里哪个不知道,这药若是熬糊了,就不能再喝了!偏你不把儿媳妇当人,熬了糊药给她喝,喝出事了又怨我们!”
“你懂什么!这药煎狠一点,效果更好,我可都是为了如意好!而且我可打听过了,陈三给好几个人都开了这服药,他们喝了也是这般上吐下泻!分明就是他的问题!如何怪的到我头上!”邓宁氏说着,拉了几个姑娘媳妇给她作证。
看到这些苦主来讨说法,陈刘氏的眼神动摇了一瞬,但气势立即又恢复如初。
“哼,陈三诊治过的,这村里村外少说也有十来号人,既然你就找了这三瓜俩枣来,说明这方子效果还是不错的嘛。”陈刘氏点了点头,觉得自家男人还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有些沾沾自喜。
“我呸!我就在村里那么随口一问,就来了这些人,要是真的挨家挨户问过去,指不定还能找到多少个!”邓宁氏夸张地朝地上唾了一口,讥讽道。
“那不说别的,你看看萧家那个萧宁,是不是让陈三诊完,没几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萧宁一听她们扯到自己,忍不住直撇嘴。
自己的病是被苏锦绣几针扎好的,要说医术高明,也得是苏锦绣,要不是她,自己只怕也要被这庸医误了。
不过是苏锦绣为人低调,不想惹人注意,怎么会便宜了陈三那个癞子?
对了,记得前世苏锦绣为人最是张扬,生怕谁不知道她是个恶妇一样,脑袋空空,一副蛇蝎心肠,巴不得横着走,怎么如今……
萧宁甩了甩头,暂时不去想这些,毕竟现在的苏锦绣,聪明温柔,懂得多,也不多事,而且就算是装的,对他和姑姑也还是挺好的,若她能继续这么装下去,自己也未尝不能放她一条活路。
只是暂时还不清楚,她何时学会了治病救人,是实话,要不是姑姑她们的草药得到杏仁堂的认可,他也不敢相信苏锦绣是真的会医术,但现在事实摆在这里,他即便再怎么多疑,也挑不出一丝错处。
既然如此,还是继续装作乖巧,等待时机吧,毕竟再怎么精巧的伪装,也总会有懈怠的时候,自己要做的,就是蛰伏待机,抓住机会,揪住她的狐狸尾巴!
收回心思继续听,那两人还在吵架,周围邻居围了一圈,叽叽喳喳总也听不真切,萧宁索性从墙上跳下去,扎进人堆里听——
“既然你觉得萧宁的病不是陈三而是苏锦绣治好的,那你怎么不去找苏锦绣,她和你家那个如意不是堂姐妹吗?平白赖着陈三干什么?!”陈刘氏骂道。
“若她是那好相处的,我自去找了,她带着她那个小姑子,牙尖嘴利,浑身长了刺一样,逮着人便扎,谁敢去找她?要不是青山看得起你们,谁稀罕找你们似的!”
两人正呛呛,苏如意扶着门,从院子里走了过来。
“婆婆,算了,您别生气了……都怪我不该生病,白花了钱,您也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邻里和气……”苏如意一边咳喘着,一边说。
听了这话,邓宁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为了给她瞧病,宝贝儿子屈尊去请了大夫不说,邓家还出了三十文钱作为诊金交了,买药又花了七十文。
如今钱花出去了,病却没治好,怎么这一百文到了苏如意嘴里,就成了小事?
陈三误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