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那南疆有一种秘法,是用虫子作为药引救治中毒之人,陆姑娘身上的毒已经遍及五脏六腑,即使护着心脉,也只是早晚的事儿。
而这解药,还是没影的事儿,所以下官想着,不如就兵着险棋,试试那法子?即使那毒性再烈,能多吊一些时日,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张太医说的满头大汗,此时他真是感谢当年看的那些医书啊!
原本一直以为是用不上的法子,没想到今天竟然成了保命的妙招。
“那依你所说,需要用什么虫子?”
“血蛭,一种水里的独虫,这虫子在北方活不下去,估摸着要到南方去找了。”
陆轻筠此时要是有意识的话,恐怕要跳起来大喊一句:张太医你这个老六!
这种吓人的法子你都能想的出来!
不过骁王还是采纳了这个建议。
第二日一早,骁王便告知陆家人,他即将要带陆轻筠先行一步,前往岭南解毒,随行的还得带上于大夫跟苏玲。
此举让陆家人十分为难。
“王爷,草民谢过您的好意,只是轻筠到底是我陆家女儿,这不清不楚的就被带走,草民这做父亲的心里,额,着实受不住啊。”陆恒垂眸道。
这男女大防不要啦!
他女儿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这不清不楚的就跟一个外男走,况且还是骁王这样一个冷血魔头,他怎么能放心的下?
“是啊,况且于大夫也说了,等苏玲醒过来,拿到毒药的配方,就能研制出解药了。”邱氏贴在陆恒身后,但为了保住女儿的名声,还是大着胆子说出了口。
这冷面魔头对自家女儿这般上心,她这心里怎么就有种怪怪的感觉呢?
“你们都这么以为?”骁王忽然变了脸色。
陆恒弱弱的点了点头,陆子渊这愣头青到是跳了出来:“我妹妹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不像名门淑女,但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王爷这般,虽是为了给轻筠解毒,可传出去却不好听!”
万一被有心人知道了,轻筠这丫头以后还怎么嫁人?虽然在他心里,这个妹妹估计都没人要!
在场只有苏曼如的表情十分古怪,轻筠不是说,那枚玉佩是先皇后跟邱氏的结为儿女亲家的信物吗?
但现在,邱氏怎么好像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正想到玉佩,骁王的袖口忽然动了动,一枚熟悉的鸳鸯玉佩忽然出现在眼前。
“鸳鸯锁!”王氏眼神闪了闪。
骁王冷哼一声:“原来你们家还有人记得这枚玉佩。”
陆家人不明所以的看着王氏,十分不解。
见骁王没有解释的意思,王氏也拿不定主意,于是便简单说了几句:“这玉佩本是一套两枚,当年先皇后赏了我陆家一枚
本以为抄家那日就已遗失了,没想到竟在王爷这里。”
“陆老太太少说了一句,这玉佩明明是母后赐予陆家的定亲信物。也就是说,陆轻筠与本王,则是母后当年定下的亲事。
如此,我可以带人走了么?”
“什么!”
陆家人疯了。
什么亲事?
还是跟骁王的亲事?
有这回事?
“娘,这事儿是真——”的么?陆恒两眼一黑,虽然这逆女总是让人头疼,但他也没想将她嫁给骁王这样的人啊!
“娘,你快说句话啊!”邱氏扯着王氏的袖子
她一个当娘的,自然希望孩子能嫁个好人家去,骁王虽富贵,但总归不是良配。
她看着那张脸就怵得慌,完全没法想象对方有一天会喊自己丈母娘的模样,若是那样,她估计先得晕死过去。
王氏被缠的没办法,见骁王仍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里的势在必得着实让人没法忽视,好似她若是否认,就要立刻杀人了似的。
“哎。”王氏为难低头:“当年,确有其事,只是时隔多年,先皇后又意外离世,老身这脑子一时糊涂,就给忘了。
再者,如今咱们两家的门第着实相差太远,王爷有救轻筠的心,老身代表陆家谢过王爷,轻筠的毒还请王爷费心了。
只是咱家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说。轻筠这孩子认回来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但老身看得出这孩子是个有主意的。
亲事什么的,老身也做不得主,等轻筠醒来自个儿说吧。”
王氏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名门嫡女,这话说的相当漂亮,骁王即使不满意,也挑不出错来。
毕竟,人家做祖母的,也没有否认这亲事,只是想听孙女的看法而已。
“老夫人倒是能言善辩,既然如此,人我带走了。”
“等等——”王氏欲言又止,犹豫再三,还是补充了一句:“不知王爷可愿意陆家一人陪同一起,如此路上也能照应一番。”
“不成,这山寨过不了路,马车坐不下。”
“那要不,别的不带,带个孩子总行吧,子修——”陆恒结结巴巴。
被点到名的陆子修连忙后退一步,他才不想跟这个活阎王待在一起!
但众人没想到的是,骁王竟然答应了。
陆子修欲哭无泪,正好瞥见方圆正在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