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诡秘闻名的有桥集团怎么会犯下这等重大失误,尤其还是在如今被朝廷通缉追杀的风口浪尖上,这,实在不像是蔡相,以及他亲手调教出的有桥集团成员,能够做得出来的举动…… 王小石与杨无邪都断定蔡相一定在悄悄布局要下一盘大棋,只苦于眼下他们在明,对方在暗,可追查的线索又实在太少,一时不知该从那里具体下手才合适,唯有相机行事,难免便落了被动,这种被牵着鼻子走却又不得不暂且忍耐的感觉,自然是不好过的。而杨无邪见王小石神色凝重,便又出言安慰他,一边倒了杯茶给他,一边笑着说: “甭着急,小石,咱们都得沉住气,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不能乱了阵脚,鸽组那边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弟兄们个个干劲十足,我有预感,要不了多久呀,事情就会有转机啦!” “嗯,我也是这样想。” 王小石笑笑从杨无邪手中接过茶杯,同样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为他和温柔也打了气,眼看着天色将晚,三人的肚子也次第抗议了起来,招呼厨房送来了饭菜,草草吃完后,便约着走了出去,行至距愁石斋不远处,刚好看见雷媚提着食盒从白愁飞的房间里出来,仍像昨日一般被白愁飞送到院外,微笑着互道再见。而他二人俱是长挑身材、白衣黑发,相貌里又都自带着几分邪魅之气,一眼望去倒真真是一对璧人了,温柔正小声嘟囔着大白菜也挺有艳福的,站在愁石斋门口的白愁飞便看到了他们仨,忙笑着向他们走来,温柔咳嗽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摩拳擦掌的便要上前,王小石却不给她打趣白愁飞的机会,抢先一步迎了上去,笑着问白愁飞这两天身上可还好么,还叮嘱他一定要按时服药,白愁飞点了点头,含笑说道: “我很好,也按时服药了,有雷媚帮忙照看着,你就放心好啦。” “那是,那是!我看你的脸色也好得多了,果然是被照顾得不错!” 斜着眼睛坏笑的温柔到底抓住了机会向白愁飞发起攻势,白愁飞却只是微微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温柔见他没接招,眼珠一转,便又问他明天那雷媚还来是不来,白愁飞平和地道: “她说只要有时间就会来的,除非我不欢迎她了,或是撵她走。” “那就是说她明天还会来的呗?你小心吃人嘴软!” 温柔噘着嘴冲白愁飞一皱鼻子,白愁飞却只是笑着称是,还拱手向温柔作了个揖,道声“多谢温女侠提醒”,这一来又引发了温柔的一顿娇嗔抗议,直到白愁飞说出雷媚优点再多也不能跟她温柔比,她才是世上最可爱、最热心、最仗义的女子,无愧于“小寒山燕”的称号,更当得起一句“温女侠”,温柔才肯作罢,并拍着胸脯表示冲白愁飞对她的这番盛赞,她也会发奋提升厨艺,从明日起她天天下厨,不信不能给白愁飞也做出一桌子好菜来,绝不输给雷媚!白愁飞便笑说自己愿饱这口福,甚是期待,杨无邪却在一旁嘀咕了一句“那你可自求多福”,被温柔听见,立刻又是一阵你来我往的拌嘴,而王小石就在他们三人言笑晏晏之际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打断他们道: “对了,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一下,先回白楼一趟,失陪啦!” 王小石打完这声招呼便匆匆向白楼方向走去,在确定那三人已看不到自己的行踪之后,便放慢了脚步,也不往白楼去,只四下里胡乱逛着,晚风吹在脸上寒意沁肤,他却仍旧觉得脑子昏沉沉的,心口也沉重得厉害,那个白衣蹁跹的身影总在他的眼前晃个不停,而他又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道看去与之无比般配的白色倩影,然后内心便酸涩翻涌——也许他真的是有点吃醋了,吃雷媚的醋,甚至于有点嫉妒她,原因却并不在于他认为雷媚会分走了大白的心——大白对她并无男女之情,这个他比谁都清楚,可他真的嫉妒雷媚看上去与大白是那么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不像他对大白的那份心意,在外人面前只能深深隐藏,永远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宣之于众,更不可能得到世人的认可和祝福。还有时至今日他愈发意识到一个不可回避的现实,那就是有桥集团的势力和能量比他想象得还要强大,这一条救国救民、匡扶正道的英雄之路绝不好走,或许需要他以生命殉道也说不定,他虽不怕死,但是,大白怎么办呢? 他从未忘记说书人在他们返京之前,赠他们的那句忠告:可能从此柳暗花明,得偿所愿,也有可能万劫不复,追悔莫及——对他而言,大白若有什么闪失,那就是万劫不复,就是追悔莫及了!而看当下的情况,只有将大白托付给雷媚,让他俩远走高飞,才能真正保护大白免于危险,对于大白来说,雷媚也的确是个最为可靠的归宿,她待别人如何都不要紧,只要她待大白是一片赤诚,只要她是真心对大白好—— 他舍不得,可是,他更不能容许说书人口中那个坏的可能发生,所以哪怕要他割爱,要他黯然退出,甚至亲手把大白送到雷媚的身边,他,他也—— 王小石的心已经乱得没了章法,整个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