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固然是发自肺腑地愿与白愁飞一直十指紧扣,须臾都不分开的,哪怕洗漱吃饭喝水睡觉包括做任何事都一起才好,回忆起过去两人共同经历的岁月,纵然兄弟情深,也终究难免几番离合,即使是初入京城借宿茶花婆婆家的那几个月里,他俩同出同归,同吃一张饼同睡一张床,可谓是最亲密无间的一段时日了,到底也还是在外出打工谋生时必须分开数个时辰,见不着面,说不上话的——现在想起来,这简直是不可忍受的事,那时他王小石可真够心大的,居然能和大白分开那么久?他怎么就不担心没有他在身旁,万一大白人生地不熟的,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就算大白头脑机敏武功过人吧,他也不能那么放心他一个人在街角摆摊啊,普天之下就只有这么一个白愁飞,他怎能冒得起任何一点风险呢? 何况,倘若不是他过去几次三番与大白分开,没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刻守候在他的身旁,很多悲剧可能就不会发生了,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他不该离开大白,一步也不该离开,至于什么雷纯、雷媚的,就请永远退出他们之间吧,今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将大白从他的身边支走了! 王小石的这个心愿在白愁飞处自然是毫无阻碍的,他能感觉到白愁飞甚至还要更依恋他一些,估计是因为前日他动过要将他让给雷媚的念头,换来的是大白对他成倍的依赖乃至纠缠,几乎是不许他脱离自己的视线,恨不能把眼睛长在他身上一般。可惜既身在金风细雨楼,便不可能如在外那般自由自在,想要时时刻刻缠绵相守也是奢望,比如温柔这一日之内便跑来愁石斋不下十几次,就为了把她精心下厨为白愁飞烹制的各色美食亲手端来,让大白菜品尝并提出改进意见,一片好心怎可辜负,而为了不让温柔误会,王小石的房门便也不好再上锁,只能敞开着,任由温柔出出进进,白愁飞也只能穿得整整齐齐靠在他的床上,微笑着一次次举箸给温大小姐面子,好在温柔从不强求他吃光,想来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每次便只要大白菜浅尝一小口即可,还特意强调如果觉得难吃的话就千万吐出来,不必强行下咽,总算免了白愁飞吃夹生菜的危险。而温柔的这份热心斗志与越挫越勇也给了他们许多欢乐,尤其王小石看到大白眉梢眼角都洋溢着真心的笑意,他便更觉欣慰,也更感激温柔,倘若不是他内心实在渴望与白愁飞肌肤相亲,他倒真盼着温柔多来几趟了,哪怕不走都行——毕竟他们仨曾经是相识于微时的挚友,情谊深厚,温柔又是那样一个开朗明媚的小开心果,有她在自能宽慰大白的心,岂不是对他的健康大大有利?但谁让他对大白另有想法且心痒难耐呢,所以他只好嘴上笑着实则内心煎熬,尽管他很清楚自己内心的这点小九九,温柔肯定是看不出来的,而他,也只好自己忍了…… 温柔,温柔,你别来了行不行嘛,让我和大白单独待一会儿,好不好嘛…… 大白的身段,实在是好看啊,肩膀是那么的宽,一双腿是那么的长,偏偏腰却是那么细,所谓的“不盈一握”,是不是便是如此了? 论个头,大白明明比他高出好些的,而他的相貌身形分明也不乏硬朗之气,人前坐卧行走时,看去分明也是条顶天立地的阳刚男儿汉,谁敢小觑他分毫?然而当他被他拥在怀里时,却立刻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简直是又娇又软,甚至还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天真脆弱,让他恨不能一辈子都把他紧紧抱着,反正他也没多沉,近来更是瘦得厉害,抱起来更不费力了,可是,他—— 陡然心痛的王小石立刻控制住自己的思绪,强迫自己不去想大白那日益清瘦的身躯,而是想想百毒通和小双定有法子为他解毒,且指日可待,同时他生怕自己的情绪波动影响到大白的心情,当即再不嫌温柔碍事,反而也笑着与她打趣起来,顺便也拿了双筷子试了试她的手艺,与大白“有难同当”,便又引出温柔许多乐子来,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说笑笑,一如当年一同上京时一样。而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时刻,门外突然传来了杨无邪的声音,隔着门笑问他们道: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离得老远就能听见你们的笑声?震得我耳朵都嗡嗡叫!” “狗头军师?你怎么来啦?” 离房门最近的温柔回头便问,杨无邪道: “倒没什么大事,就是小石他们走时乘坐的那辆马车,已经被鸽组的兄弟们送回来啦,就停在院外呢,我便来知会一声!” “啊,马车回来了?” 王小石闻言心中一喜,毕竟和大白浪迹天涯的那段日子里,全靠那辆马车代步,对于那匹颇通人性的马,他早已视若老友一般,尤其那马儿一路陪着他们走来,见证了他和大白的无数欢喜悲忧,包括他们两人真实关系的秘密,世上也唯它知耳,当初他和大白决定回京探望大哥时之所以改乘驿马,一是为了快速赶路,二便是为了能让这马儿歇上一歇,将它托付给细雨楼鸽组时,他和大白都觉依依不舍,如今听闻这马儿被鸽组平安送回,自是心情大振,王小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