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方海哪里顾得上跟谁说话,巴巴又凑过去,压着声音说:“我升啦?” 赵秀云也是顺嘴,问:“男孩女孩?” 呸,说什么呢。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说:“不是说得有副师的位置出来才到你吗?” 她最近可没听说谁要调走,不会是自家要调走吧? 方海解释说:“工资升14级,职务没升。”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只等有机会可以“并驾齐驱”。 那也不错了,这就涨十八块钱。 他这接连的好消息,确实让赵秀云的火气消散不少,没好气推他说:“接你姑娘们放学去。” 孩子也是天天要找爸爸。 方海一看时间都快放学了,撒腿就跑,没忘记从抽屉里抓把糖。 得亏得他身体好,踩着放学铃声到。 高年级下午三节课,低年级只有两节。 苗苗和白若云每天都在学校玩一节课等着,福子则在附近转悠找钱。 方海到的时候就看到小女儿在操场上,喊了一句,孩子立刻哒哒跑过来。 还别说,少见她跑这么快。 苗苗伸着手要爸爸抱,她比姐姐有肉,沉得很,方海把她举高放下,胡子在她小脸上乱扎,说:“是不是长胖了?” 一掐就是一把肉。 小丫头纠正说:“这是福气。” 眼睛还瞪起来了。 “行行行,小福宝,吃不吃糖?” 苗苗着急地去掏爸爸胸前的口袋,说:“我掉牙啦。” 妈妈说换牙不许吃糖,可把她馋坏了。 换牙可是大小孩,这是又没赶上啊。 方海心里叹口气,捏着她的下巴看,说:“掉了两个啊?” 苗苗抓紧把糖放嘴里,点点头没法说话,表情比看到爸爸还高兴。 孩子哟,方海摸摸她的头,又给白若云拿,说:“姐姐怎么还不出来?” 苗苗仰着头回忆,说:“今天她值日。” 要扫地、拖地、擦玻璃。 方海也是急着看孩子,索性进教室找。 禾儿哼哧哼哧提一桶水,往地上洒,再用布拖一遍,高明踩在二楼窗户边擦玻璃,王月婷踮着脚擦黑板,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孩子也在干活。 都挺忙啊,他都不好意思出声打扰。 苗苗窝在爸爸身上,嘴巴被糖塞得满满,“唔唔”两声没有得到回应,急着要下地。 典型的有了姐忘了爹。 方海松手让她去,苗苗快活地跑到姐姐跟前,得到一句骂说:“方青苗,你哪来的糖!” 妈妈都说不许吃,她还吃,牙不想要了。 苗苗一手捂住嘴,一手指向门边。 禾儿这才看到爸爸,但气得跺脚说:“爸爸,你又给她那么多糖,这样不行!” 就这副样子,跟她亲妈一样一样的。 方海都没法说,只能认错道:“我不知道,下次不给了。” 这还差不多! 禾儿这才肯给亲爹好脸色,回家路上照样牵他的手不放,叽叽喳喳个没完。 方海想孩子是想,受不了也是真受不了,到家就找借口钻进厨房。 他一回来,媳妇就恨不得做满汉全席。 赵秀云忙得不可开交,指挥他说:“一边洗菜去。” 不说一声就回来,什么都得弄现成。 方海老老实实择菜,企图跟她说话也没人应,到晚饭更没机会,孩子想爸爸,问东问西,拉小手都没赶上,一直到夜里两口子躺床上,才算是单独相处。 掐指一算,从他受伤到现在五个月,和原来说好的七十天相差甚远,方海憋着劲,说:“我咋觉得自己亏了八十天。” 赵秀云也想他,觉得被窝都暖和许多,给他好脸色看才一会,又想翻白眼,说:“我让你出门的吗?” 说起这个,方海就理亏,问:“家里没啥事吧?” 他就怕自己不在家,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赵秀云气归气,也知道怨不得他,说:“挺好的,就是给你认了个八叔公。” 又不是认爹,叔公有什么要紧的。 方海揽过她的肩说:“辛苦你了。” 赵秀云觉得自己也挺好哄的,有这么句话就行,问:“给你放几天假?” 方海手比划一下,说:“五天。” 那可不少,赵秀云把他的手拍开,说:“力气这么多,不如多干点活。” 干活就干活,方海是不嫌累的,都快把人逼到墙角了,说:“我特别想你。” 赵秀云也就是闹闹脾气端架子,还想多说两句话,女人和男人好像就是不大一样,她说:“我先把话说完。” 祖宗诶,就她这话,可不比姑娘少,偏偏方海不敢得罪,只能耐着性子听,听到一半彻底没脾气,说:“咱说点别的吧。” 都在床上,还能说点啥,赵秀云剩下的话全被堵住,失神得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