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三千万两白银!
被云舒这反应气到了的严尚书还想再开口,
云舒却没给他那个机会,当着他的面儿就丝滑转身了:
“父皇,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才三千万两而已,今年收上来的商税随便甩点零头出来都足以补上这个空缺了。”
“什么?”
随便一点儿零头就能有三千万两?
开什么玩笑!
天盛朝上一年一整年国库的收入也才不过五千多万两而已,区区一个商税……
“这里是儿臣整理出来的各州商税总额。”
只当自己没有听见后头那此起彼伏的震惊声,云舒双手捧出一本儿折子:
“还请父皇过目。”
“快拿给朕看看!”
上首的宣武帝这会儿也有些坐不住了。
不怪他不够有定力,实在是穷怕了啊!
掌管一个国家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严尚书天天在他面前哭穷,他难道没有压力的吗?
身为帝王,他身上的压力可是比严尚书还要大上十倍百倍!
很多政策想要成功实施下去,那可都是要花钱的!
这小崽子之前查账的时候天天神神秘秘的,一个字儿都不肯跟他透露,
他当时还担心呢,生怕是底下那些商户们不老实,账册送来一大堆,最后交上来的税额却少得不堪入目。
不成想这小崽子却是闷不吭声地给他憋了个天大的惊喜啊!
迫不及待地从李德海手中接过折子,宣武帝从看见第一个州的数目起,那嘴角的弧度就没落下去过,
等看到最后那个惊人的总额之后,更是按捺不住地朗声大笑起来:
“好!不愧是朕的太女,真是为我天盛朝解决了一桩大麻烦啊!”
“……陛下。”
见宣武帝龙颜大悦,明显也是对那数额十分满意的模样,
严尚书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上前询问道:
“不知这税额究竟是……”
“你自己看看吧!”
让李德海把这份奏折给严尚书送了过去,宣武帝神清气爽道:
“你啊!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盯着国库里的那点儿银子,然后跑来跟朕哭穷。
你说那哭穷有个什么用?钱是光靠节约就能有的吗?
还得学学太女!没有钱那就想办法挣!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让国库变得丰盈起来!”
“是……”
严尚书干笑一声,心里却还始终都存了几分不以为然的轻视。
直到李德海把奏折送到他的手中,
严尚书翻开看到第一组数据,手不自觉的就抖了一下。
再看到第二组,第三组……
最后看清总数额的一瞬间,啪嗒一声,折子直接因为他的过于激动,而掉落在了地上。
云舒眉梢一挑,揣着两只手幽幽转身,望着她那本儿躺在了地面上的奏折,凉凉地阴阳道:
“严大人这可是越来越过分了,从前还只是上折子弹劾本宫,
如今这都已经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在早朝上摔本宫写的折子了?”
“不……老臣不敢!”
被云舒这一通嘲讽拉回了思绪,严尚书连忙弯腰从地上把那本儿折子捡了起来,
非但没有像以往那样一对上云舒就立马化身斗鸡不说,甚至还主动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奏折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老臣只是太过震惊,没想到太女殿下竟如此了得,
这商税,当真是个好东西啊!”
还指望着他能如往常那般再度和云舒对上的大皇子一派:“???”
严尚书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这怎么还现场表演了一个丝滑变脸呢?
你就不觉得你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滑跪,会显得你以前跟太女殿下作对的表现十分滑稽愚蠢吗?
太女殿下到底给了你多少钱啊!
威远大将军不信邪地伸出手,从严尚书手里拿走了那本奏折:
“不就是一点儿商税吗?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后面那几个字儿在他亲眼见到了数据的瞬间,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儿。
“瞧我这什么?”
严尚书冷笑一声:
“大将军怎么不把话说完呢?”
“瞧你这……淡定的!”
威远大将军用力咽了下口水:
“就你这守财奴的性子,居然没高兴到晕过去,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还等着威远大将军给他扳回一局的大皇子:“?”
反手给对面送了人头的威远大将军:“……”
真不是他不争气啊!
实在是对手有些过于争气了!
他毕竟是大将军,从前为军饷发愁的情况没有几十次那也有十几次了,
都是被贫穷绊住过脚的人,谁能在看到这么大一笔钱之后还保持冷静啊?
要不是因为他已经提前站队了大皇子,他现在指定也要去抱太女殿下的金大腿了!
默默将奏折还给严尚书,威远大将军一声不吭地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