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照,夜深人静,喧嚣了一天的卡塞尔终于安静了下来,几乎没有人还在外边走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休憩了。
教堂钟楼的小阁楼亮着昏暗的烛光,副校长就住在面,他是卡塞尔学院的守夜人,守夜人在黑暗中总是不眠的。
“校董会调查团的团长安德鲁?加图索联系了所罗门王,请求他出面开展对路明非的调查。”
副校长把自己土豆般的身体塞进了沙发里,腿部翘得老高,手中拿着一瓶啤酒,摇摇晃晃,就像是已经醉了。
“所罗门王答应了他的请求,关于路明非血统的听证会即将召开,所罗门王可是个严肃而古板的老家伙,昂热,你学生的麻烦大了。”
昂热站在阁楼里,手中拿着装着纯麦威士忌的酒杯,一口口喝酒。
不得不说副校长这间阁楼这真是邋遢,阁楼向阳的一面是玻璃窗,贴满低胸女郎的巨大粘贴画,有些都已经破损了,可以想象这间房间里的主人品味是何其的糟糕。
除此之外,屋里只有一张没叠被子的床、一套电脑桌和转椅、坐在副校长屁股下的单人沙发,还有码满了西部片DVD的大书架。
当然,满地的空酒瓶、扔得到处都是的成人杂志也算是这个房间的特色,杂乱得几乎让昂热几乎无处落脚,很难想象这居然会是一个大学副校长的房间。
房间里烛光错错,摇曳不定,就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一般,把昂热的的面孔都照得暗淡了许多。
“所罗门王,你是说布莱尔?比特纳?他也快有100岁了吧,真的还能保持清醒去举办一场听证会吗?”
昂热做出回忆的样子,所罗门王只是一个简称,布莱尔?比特纳在学院流传的全称应该是“数学界的所罗门王”,他是卡塞尔学院终身教授的领袖之一,也是卡塞尔数学学院的奠基人。
所谓终身教授,就是在卡塞尔学院从事教职工作半个世纪以,且做出过显著成绩的教授。
这个达成条件无疑是极其苛刻的,换成正常的人来来,恐怕当他们被评定为终身教授的那一刻,也快要距下葬不远了。
好在卡塞尔学院的教授都是混血种,寿命漫长,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
可以说,每一位终生教授都是卡塞尔学院的底蕴所在,他们在各个领域开拓着卡塞尔学院的新领地。
无论是科学侧的数学、密码学、力学等,还是神秘侧的言灵学、炼金学、魔动机械学等,终身教授们在各个方向为卡塞尔打实了地基。
终生教授中很多人在卡塞尔建校起就在卡塞尔任教了,有些由他们编辑的教材现在甚至都还在用。
而漫长的任教时间,也把终生教授和卡塞尔彻底捆绑在了一起,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们将永远和卡塞尔的利益站在一起。
“昂热,你不要把终生教授这么不当回事,你应该知道,按照校规,终身教授们如果联合起来,甚至可以罢免你,更别说路明非一个学生了。”
“这一切,都只需要一场投票。”
副校长看着昂热,手中的酒瓶放了下来,沉声提醒。
“看得出来,校董会派来的这个安德鲁虽然愚蠢了一点,但也没有愚蠢到像猪一样的地步,在发现自己在学校里根本寸步难行的时候,他就果断找到了一个可以对你下手的人。”
副校长说的是实话,所罗门王,或者说所罗门王背后代表的终生教授团,可能是这间学院里唯一一个会不买昂热账的群体了。
昂热在这件学院里的学生、乃至年轻教授中都拥有最高的权威,可这是他过去的功绩换来的,唯独这一批终身教授是他指挥不动的。
终身教授们可能会因为昂热屠龙的战绩尊敬他,但是绝对不会盲目听从他,他们很多人都是昂热同一时代的人,亲自参加了卡塞尔学院的建设,资格不比昂热低多少。
而终生教授们在各自领域做出的贡献,也不一定就比昂热在屠龙这件事情贡献的贡献少。
“我和布莱尔?比特纳好歹也共事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在这次事件中,他会站在我这边的。”昂热喝了一口威士忌,有些无奈。
“一般情况下,终身教授都会站在你这边,他们也都很讨厌校董会插手学院内的事情。”副校长摇了摇头。
“但是路明非这件事不一样,这不是你用学院的钱包机去世界各地旅行这样的小事,路明非使用了爆血,甚至差点被爆血吞噬化为死侍,这意味着他会给学院带来危险!”
“屠龙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不是吗?作为卡塞尔学院的教授,他们应该有面对危险的勇气。”昂热不置可否地说,“而且路明非他很安全,这是化验他血液后得到的结果。”
“那只是你的想法,这些终身教授们不会这么想,他们都是些研究者理论派。在他们看来,我们可以通过各种炼金炸弹之类的武器去屠龙,因为我们已经掌握了科学的力量,没必要为了屠龙而放松对学生血统的限制。”
“他们想要的是科学地、安全地屠龙,而不是为了屠龙而培养出疯子,就只算是为了屠龙而不得不使用了爆血这样的技术,在他们看起来也是异端。”
听见副校长的话,昂热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