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的?”柴峻微愣。
“总不会是天生的。你知道吗?宫里的女人越受宠,死得越早,我母妃若没有些手段,怎会活跃至今?我在宫里时,吃食都是极为严谨和讲究的,可即便如此母妃也不放心,曾让御医训练我识毒的能力,久而久之,我的味觉就非常灵敏。想下毒害我?下辈子吧!”
“原来是这样!”柴峻舒了口气,面上又现出俊朗的笑容来。可是他发现舒婵看着他,他笑得灿烂,她却神色淡漠,黑琉璃一样的眼珠静谧又深沉,他心里不由得一慌,忙抓住她的手,道:“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好奇罢了,没想到我媳妇这么厉害呢!”
舒婵微微一笑,道:“你还有什么疑问,都一并问了吧。”
“没有了!”柴峻握紧她的手,语气恳切,“等我们成了亲,往后日子长着呢,我不急,我可以慢慢的了解你,看你还能给我多少惊喜。”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不是说到了凉州要带我逛夜市的吗?你可还记得?”
“记得,当然记得。你收拾好了,我们就可以去了。”柴峻道。
“那好,我去跟舅舅打声招呼。”舒婵起身道。
柴峻也站起身,皱眉道:“我带你出去,不用他同意,让她们谁个去跑一趟知会一声便是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有我在,你不必怕他。”
“被他训斥几句也没什么,我都已经习惯了。我只是不想让胡尚宫为难,我招呼不打就这么出去了,舅舅定会怪罪于她。”舒婵道。
“怪罪就怪罪呗!反正她是你陪嫁的奶嬷嬷,以后也不回洛阳了。你们就是怕他,一个个的都怕他。”柴峻虽这么说,不过也承认那讨债神君凶起来的确有些吓人。就拿上回他因喜袜一事责骂小媳妇,小媳妇那么刁蛮一人不也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人躲起来偷偷抹眼泪吗?
舒婵把想和柴峻一起逛夜市的事请示了温在恒,她想着凉州是西北重镇,守卫森严,应是很安全的。不过,他若是不同意就算了,之前遇到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她也不想再让他烦忧了。
温在恒见小丫头拘谨的站在门边,脸色已恢复正常,同他说话时期期艾艾,就像一个被严加管教的小孩子想出去玩耍,在征求大人的意见一样。可见是那次被他凶怕了,他招手示意她上前来。
这是又要同她讲大道理了?舒婵有些后悔了,早知就不提去夜市的事了,她太低估自己内心对他的惧怕了。没见到人时还不觉得,等见到了,对上他那深邃犀利的目光,她就哆嗦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舒婵硬着头皮挪过去,心里不住的责怪自己多事,自讨苦吃。温在恒让她坐,她就老老实实在他对面坐了,低着头,蹙着眉,小脸凄苦。
温在恒笑了笑,给她沏了杯茶,道:“不训你,找你喝茶聊天不行吗?”
“谁信?”舒婵小声嘟囔了一句。
温在恒无奈,面上仍带着笑,道:“上回上回是我不好,我道歉,别生气了行吗?”
“哼。”
“你不是说我患了焦虑症吗?就当我一时太过焦虑,乱发脾气好了。”
舒婵抬眼看他,还未开口,心却忽地一惊。不知何时,他看她的目光竟变得异常的温柔,似还透着些宠溺!舒婵眨眨眼,心想这是错觉吧?天塌下来都不可能的事!他是不是焦虑得精神都不正常了?
啊!一定是!唉,太可怜了!
小丫头满眼悲悯的看着他,温在恒只觉莫名其妙。他随口一说,她还当真了?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原谅你了。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多大点事?我不记仇的!”小丫头展颜笑道。
温在恒:“”
舒婵端起茶杯正要喝,想起什么,嗫嚅道:“我又做错事了,柴峻怀疑我了。”
“怀疑你为何只喝一口就知那酒里被下了药?”
舒婵点头,想着把方才自己同柴峻讲的再转述给他,以免两边对不上出了纰漏,却听他道:“怀疑就怀疑,随他去。”
啊?舒婵满心惊诧。
“你做得很好。别人要害你,你就得绝地反击,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今个若不是那个庶女反应够快,我定会揭穿刘氏母女的阴谋,给你出气。”温在恒道。
听他这么说,舒婵心里觉得舒坦极了,抿嘴一笑,问:“你怎么料定是刘氏母女所为?”
“因为别人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必要。”
“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权贵之家的后宅内斗那叫一个精彩!舅舅可能不知,侧妃卢氏和刘氏不对付,刘氏两面三刀,卢氏笑里藏刀,刘氏佛口蛇心,卢氏别有用心,总之啊,就是针尖对麦芒,处处不相让。”
小丫头神采奕奕,两根细长的手指对在一起,说起别人家的阴私事,貌似有些幸灾乐祸。果然是自幼生活在简单的家庭中,被父母保护得很好,涉世未深。其实在大户之家中,妻妾不和十有八九。妻妾成群且和睦相处,后宅一片祥和的,天下估计也就只有雍王那个男中奇葩能做到。温在恒觉得雍王是他羡慕不来的,你得多金,多闲,多情,还得多种才能保证家里的每一块地都能耕好。
“卢氏出身于商贾之家,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