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放下手中的笔,飞一般的去后,陈韶看一眼还在排队的百姓,转身去了二堂。
赵鳞踉踉跄跄地跟在她的身后。
丁立生出门核实昨日状告文家、朱家、顾家之流的事件去了,不在府中。等傅九找到他,并将他带回来时,羽林卫也带着雷老三、赵二及赵二那位与人通奸的堂兄回来了。
丁立生回太守府的路上,心里就一直在打鼓,进到二堂,看到失魂落魄的赵鳞,又看到随后进来的赵二及赵观文时,瞬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已经知道陈韶叫他回来,是为什么事了。
他千般小心,万般殷勤,为求自保甚至不惜将亲兄弟、亲侄儿送上断头台,还献上丁家大半的家业,才好不容易换来的信任,就这么被他们这样毁了,丁立生满目怨恨地看向赵鳞。
他早就劝过他要阿谀逢迎,要伏低做小,他偏不听,如今倒好,如今倒好……
赵鳞避开他的视线,心头悔恨更甚。
看着几人变幻不定的表情,陈韶寒声道:“看来不需要我再陈述,都知道是为何事而来了。”
“公子,”丁立生猛地打了两个寒战后,狠狠扇了自个两耳光,随后跪行到她跟前,痛哭流涕道,“下官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虽这些年没少忏悔,也知罪不可恕,下官不求开恩,只求公子再给下官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待下官绳愆纠谬之后,再来领罚。”
说着,便极力缩着肚子,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头。
只要让他来查证此事,他就能想办法脱身!
赵鳞与他共事多年,岂能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立刻跟着磕几个头后,附和道:“下官也恳请公子给下官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下官愿意跟着丁大人一起绳愆纠谬后,前来领罚。”
陈韶冷笑两声,在问过赵二与赵二的堂兄名字后,冷眼看着两人道:“赵观文与人通奸一事,是否属实?”
丁立生连忙答道:“赵观文与人通奸一事,下官都是听赵大人所说,是否属实,下官不知。”
赵鳞原也打算推脱,听他如此说,只好硬着头皮道:“属,属实。”
陈韶继续:“许观文与人通奸时,被其相公发现,逃窜过程中将之打死一事,是否属实?”
丁立生又一次抢着推到了赵鳞身上。
赵鳞只好再次回答:“属实。”
陈韶讽刺:“既然都属实,与人通奸该当何罪,失手杀人又该当何罪,按律宣判就是,何须你们将功赎罪!”
丁立生慌张道:“公子,下官都是受赵大人哄骗,才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下官以后一定痛改前非,不再偏听偏信,求公子宽恕。”
这是打算用他自保?原还打算绑着他求生存的赵鳞心头猛地一沉,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反咬道:“公子明察,收买他人性命替人顶罪就是丁大人自创,下官就是学的他,才犯下如此大错!”
丁立生瞬间如弹簧一般站了起来:“一派胡言!你说是我自创,有何证据!”
赵鳞已是双眼通红,全然不顾后果了,听他如此说,当即说道:“你敢说顾四公子、朱七公子、范五爷、戚四爷他们打杀他人被告发到太守府时,不是你在私底下收买他人的性命,替他们顶的罪?”
丁立生怒不可遏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我一派胡言?”赵鳞不管不顾道,“顾四公子、朱七公子他们已经死了,是死无对证,但你让杜忠给公子下毒,随后又派人杀死杜忠的事,也是我一派胡言不成?还有你让张小姐、张二小姐带着青玉佩到乘风院外引诱公子身边的人,打算利用她们败坏公子身边人的声……”
丁立生如猛虎一般朝他扑了过去:“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