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汉中,在下曾听骆曜说他与益州牧手下别部司马张修有旧,张修乃五斗米师,彼二者应该有什么联系。”
盖顺没有上马,他静静地摸着辔头,陷入沉思。
在场没有人比他更为了解关中周边的局势,汉中太守苏固早在初平二年的时候,就被益州牧刘焉派别部司马张修与督义司马张鲁二人杀害,在此之后张鲁不知为何又设计杀死张修,吞并部众,从此据守汉中,断绝了关中与益州的来往。
“照这么说,骆曜没有理由走武关往荆州跑,或许真是去汉中了。”王昌在一旁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盖顺这时已经翻身上马,他勒住缰绳,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说道:“汉中离此地太远,我等追之不及,且由他去吧,日后自当有机会捉他。只是这回没能捉获骆曜,此战便不能称作克竟全功,你今后遇到这种事得多用点心,不要再犯。”
王昌也跟着上了马,在盖顺身边落后一个马头,应承道:“唯!此战若不是将军运筹帷幄,属下哪里能抢关夺寨、说降贼寇?”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所有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也不觉得脸红,反正此战大部分人都是与他相善的虎贲郎,事后问起来也不怕出岔子。至于徐晃,给他一个先登关城的功劳就够了,还想奢望更多?
徐晃就算事后不服又能怎样,要知道,就连看好他的羽林中郎将徐荣在自家将军面前都是毕恭毕敬,不敢说上一句硬话。另外,军中冒功的事情多了去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军候,徐荣哪里肯犯着得罪自家将军的风险为其伸张!
盖顺信马由缰,眼神望着两边的青山,全然不曾理会王昌在一旁唾沫横飞的吹嘘自己在此战中的英勇表现。在他看来,此战首功必是王昌无疑,所以他没必要去在意王昌的吹嘘,反倒是将思绪拉远,想起了别的事。
五斗米道、太平道,这些曾经让人谈之色变的名字,似乎并未随着黄巾起义的失败而远去,反倒是潜伏在各处,仍旧如林中猛虎在暗中窥探、试图动摇汉室的根基。
彼等蛾贼为世人所不容,只是不知道作为汉室宗亲、朝廷方伯的益州牧刘焉,为何会接纳、任用昔日叛贼呢?
这是盖顺心里如何也想不明白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