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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萍水相逢(1 / 2)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诗经·国风·郑风】

初平四年五月。

“人都来齐了,我看还是开始吧!”祝奥在一边向范先悄悄耳语道。

“好。”范先爽快的答应着,冲祝奥吩咐道:“祝君且先去后室,我招待这些侠士后再来寻你们。”

说着,便向侍立一边的老妪做了个手势,不多一会,一大帮乐伎便一拥而上,娇声拥着李义等人登堂。堂上早已排好席位,席上放置着华丽的锦团、紧密的蔺席,桌案上摆着牙箸漆盘,边边角角都流露着富贵奢靡。

祝公道大大咧咧的走到宾位的首席,他随便摆弄了下宽大的衣袂,动作潇洒的坐了下去。李义与严干二人本该坐在最末,但范先为了表示亲近,特意让李义二人坐在祝公道的下首。

不论主位还是客位,每席都有两名美貌的乐伎作陪,还没等到众人坐定寒暄,就有行迹放荡的侠客拉着她们的手肆意抚摸、言语调笑了。作为主人的范先也在搂着一名侍妾,其他人自然在席上有样学样,堂下莺莺燕燕,好半天都静不下来。

李义与严干是头一回接触这么多美女乐伎,都有些束手束脚,尤其是当一伙垂髫少女捧着食案,排队上堂。各自敬酒开席之后,众人侠士便丑态毕露,揽着乐伎的纤腰,捉着乐伎伸过来斟酒的皓腕顺势亲吻,霎时间娇笑充盈堂下,杯盘狼藉,全然无一丝侠士风范。

“郎君尊姓?也是个侠客么?”严干身边一个绿衣乐伎殷勤的问道。

“我姓严。”严干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这些不顾形象的侠士,轻蔑的说道:“我可不是侠客,我只是个读书人,平日只是读读书、种种瓜。”

“将种瓜与读书并在一起,看来严君也是个有志趣的人。”乐伎嫣然一笑,双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她为严干斟上一盏酒,笑说道:“我叫郭昱。”

严干看她仪态不俗,大为惊奇:“听你的口音,倒像是关东人。”

“唯!”郭昱低声答了一个字,便把头垂了下去,脸上露出一丝凄楚的神色。

严干倒是不明白如何触及对方的伤心事了,他轻轻问道:“怎么了?”

“无事,严君切莫因此扰了酒兴。”郭昱眼中神色复杂,既惶恐,又委屈:“这事也不值得让严君难过。”

她别过头去,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装得极像,严干一半是出于好奇,一半是动了侠义心肠,想着郭昱必有难事,如果可以,不妨帮她一把。于是严干不停的怂恿着郭昱,叫她说出原委来。

郭昱挨不过,只好勉勉强强的开口了。

原来郭昱的父亲郭永曾是南郡太守,家里在冀州也勉强算是二千石豪强,后来由于战乱,导致家破人亡,兄弟姊妹流离失散。郭昱一路逃到上党,被人当作乐伎,辗转经手数次,直到居于范先的家里。

这就是郭昱的一段悲惨遭遇,她本该跟寻常豪强士族之家的女儿一样,安居深闺、不识人间愁苦,可如今却流离失所,沦为供客人取笑逗乐乐伎。

“女儿家的愁事,倒教客人听了难过,这是我的不是。”郭昱抬眼看见严干面色不豫,立即拿过酒盏,爽快的一饮而尽。

严干这才牵扯出笑来:“想不到你的酒量如此好。”

郭昱莞尔,用手指了指双颊上的酒窝,笑着答道:“但凡初见的嘉宾,没有不这么说的。”

“那你的故事呢?也是对每个嘉宾都这么说吗?”严干手把着酒盏,笑问道。

郭昱登时聚起了好看的娥眉,不经意间流露出美人似蹙微蹙的神态,深深吸引着严干:“这种事哪有四处宣扬的道理,他们也没有兴致追问女儿家的事,也就只有严君这个读书人……”

严干有些心神荡漾,一抬头将酒盏里的酒喝了个干净,脱口说道:“既然你说了,我总得想法子帮你不可。”

“真的?”郭昱立即说道,转而又表现出犹豫的神态:“严君是主人家的贵客嘉宾,岂能为我一个乐伎做这等事。”

“你若是不信我,就不会跟我说这么多事了。”

郭昱霍然抬头,迎上了严干炯炯有神的目光,饱经世俗的一颗心忽然悸动了一下。

原来他早已识破了自己的伎俩。

这样想着,郭昱蹙起的眉眼也慢慢的舒展开去,仿佛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似的:“那严君得饮满此爵,话才做数。”

“我可是个读书人,岂会哄你?”严干爽快的将酒喝下。

“多谢严君。”郭昱笑着说道。

李义在一旁冷眼瞧了半天,心里啧啧称奇,没想到严干平时一副忠厚的模样,临了还能跟一个陌生女子相处得如此合契。

他正暗地感慨自己孑然一身、大丈夫不知何时才会成家立业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有一人行色匆匆的走到范先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范先便神色凝重的跟着那人走了出去。

李义看着严干与郭昱如胶似漆的样子,暗叹口气,还是决定自己一人出去看看究竟。

他借口如厕离席出门,装作醉酒乱跑的样子跟着范先来到一处精致的屋舍。

范先大步走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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