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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尚敢怀贰(1 / 2)

“其藏机误敌之妙,使之履危蹈险而不觉,诚如投于水火中。”————————【投笔肤谈·兵机第八】

汉中,南郑。

做一副道家打扮,头裹黄巾、身穿褐衣的张鲁此时再也不是最初的那番意气风发,他的脸上仍是一开始从窦茂残部得闻朝廷大军假道灭虢、突至陈仓的消息时的不可置信与恐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张鲁喃喃说着,突然一下子站起来,从朱红色的漆案上一越而过,几步走到骆曜的身前质问道:“朝廷兴兵不是为了讨伐陇西宋建么?何故突然来了沮县,不是应当先平陇、复望蜀么?天子就不怕凉州羌胡为乱,威胁进军?”

骆曜此刻正坐在次席上,站在他跟前的张鲁正好用腰部对着他,骆曜不消移动目光就能直接看到张鲁腰间挂着的那枚小巧的玉印。少顷,他轻轻侧首,虽然心里同样因为这个突发事件而慌乱失措,但表面上故意做的沉稳功夫却比张鲁要好上许多:“朝廷用兵奇诡,此番突如其来,险些让人无法招架啊。”

张鲁拂袖不悦道:“你这时候还在摆什么样子!当初信誓旦旦,说朝廷不会南下的是你,这会夸赞朝廷的又是你!”

他与骆曜彼此知根知底,单论兵法,张鲁还更胜其一筹。此刻张鲁见骆曜装腔作势,便懒得给他搭台子,转身又走了几步,对堂下其余坐着的几人看了过去。

此间除了骆曜以外,还坐着功曹阎圃,门客李休、李伏、李庶、姜合等人。

那几个门客都不说话,有的看向骆曜,有的则是看向坐于骆曜对面的阎圃。阎圃好似是天生就长着一副和气的脸,眼睛细小,两颊圆润,胡须修剪得很短,却很整齐。他捻着胡须,没有一点说话的意思,那张圆脸朝向骆曜,就好像是在笑着等对方献上妙计。

骆曜有些警惕的看了眼对方,阎圃是巴郡士人,机缘巧合之下,被张鲁收入幕府。其人在张鲁的麾下属于一个异类,他并不信五斗米道,也不接受张鲁自创的什么‘鬼卒’、‘奸令’等宗教官职,只肯接受张鲁拜其为功曹。作为一个不信五斗米道的士人,却能够得到张鲁的重视、并予以大用,可见此人在心智与能力上的手段。

之所以警惕阎圃,是因为骆曜自打来到汉中、与张鲁谋划大事开始,阎圃便好几次在张鲁面前说过他的错失,要不是张鲁当时已为骆曜说动,阎圃早就将他的计划破坏了。而且此人最让骆曜担心的是,阎圃在几次劝说张鲁无果之后,便再也不提任何有关的建议,像是心灰意冷了一般。

只有骆曜知道,阎圃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只是一个为了迷惑他的假象,只要机会一到,他便有能力直接掀翻自己苦心孤诣的计划。

见场面有些冷淡,骆曜打算先发制人,他在张鲁身后站了起来,罕见的以一个低姿态对张鲁说道:“师君攻杀前太守苏固、又断绝道路,已属大逆,朝廷此番兴兵,若是得获师君,死罪是绝对逃不过的。所以大军来蜀,师君不可不挡,依我之见,当派遣大将扼守阳平,凭恃险要,就算彼等有虎狼之师,也决计难克天堑!”

李庶、姜合二人长于内学,熟知历数符谶,因为常与张鲁讨论神鬼而成入幕之宾。他们都是武都郡人,最初是为了躲避暴虐的氐人而羁旅汉中,此时这二人早已与骆曜站在同一个立场上:“是啊师君,朝廷这次兴兵伐罪,罪在难逃,与其坐以待亡,不如铤而一击,最不济也能保有这巴山汉水,总比稽首为俘要强。”

张鲁听了,颇为意动,只是却不知怎么有些犹豫,他紧紧皱着眉头,默然不语。

这时另一个门客、南阳士人李休站在中立的角度,出言说道:“如今军情急迫,陈仓道虽然曲折难行,但这些天下来,难保不会另生事端。是战是和,还请师君早下决断,让底下惶惶人心得以安定才是。”

“阎君,你的意思呢?”张鲁这时问向他一直很是倚重的阎圃。

阎圃睁着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对张鲁说道:“属下附议。”

手下最足智多谋的阎圃都这么说了,张鲁便再无疑虑,当即拍板下令:“好,即刻传令,命张卫、杨任二人领兵两万,赶赴阳平拒关坚守,务求让彼等顿足不进!”

李休与阎圃一样,都是不信五斗米的儒家士人,虽然见张鲁做出了抵抗的决定,他也毫不犹豫的为张鲁谋算起来:“关中与汉中有子午、褒斜、陈仓等道,朝廷之师既然已现于陈仓道,那么在子午谷口的守军,要不要调至阳平?”

“不可。”骆曜虽不擅军事,也能知道这其中的不妥之处:“从子午谷出,往西可至南郑、往东可达上庸、西城等地。若是朝廷另遣一军,夺我上庸,又该何如?”

自己的建议不仅被一个方士当场反驳,李休面上并未流露出多少难堪的神色,反倒是闪过一丝意料之外的诧异神色,并且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飘向了阎圃。

汉中本地人李伏干咳一声,试图引起骆曜的注意:“黄金戍确乃谷口要地,万不可失,只是如今首重之地乃是阳平。依在下之见,不妨从黄金戍抽调精兵入阳平,以助其势。至于黄金戍,杨昂乃师君手下大将,知悉战阵,有其屯守该处,可保谷口万全。”

张鲁思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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