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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皆由法式(1 / 2)

“律法断罪,皆当以法律令正文,若无正文,依附名例断之。”————————【唐律疏议.断狱律】

西汉初期治国讲求内儒外法,孝武皇帝时,有中都官狱二十六所,如上林、若卢、掖庭、内官狱等等,在地方上,则是有巨鹿、宛城等狱。即便到了东汉,也仍有左右都侯、北寺等诏狱。

牢狱虽多,功能却各有区别,犯人的等级、罪行的轻重、判处的结果往往也因为投入牢狱的不同而有所差异。

在长安,郡县一级的监狱有东市狱、西市狱、长安狱,分别归属京兆尹、左冯翊与长安县管辖,城中出现案件会根据发生地点归某狱处理,有疑狱则上呈廷尉。

案发在城门内大道上的曹植,此刻就按照属地原则关押在长安狱中。

作为车骑将军曹操的儿子,曹植在狱中的处境还很不错,在伏德的关照下,既是独居,又无镣铐,各类待遇也不缺少,跟那些关押在暗无天日的虎穴中的重犯比起来简直犹如天壤。

但是曹植一介贵公子仍不适应牢狱生活,在见到兄长曹丕以后,发自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阿兄?你是来接我出去的么?”

曹丕没急着回复他,慢悠悠的往私下顾盼着,身后的狱史见状,赶忙为这位年轻的京兆丞寻了一张胡床过来。

将狱史等人屏退后,曹丕用宽大的袖袍拍了拍胡床上的灰尘,皱着眉头坐下,面对着曹植:“父兄还以为你在狱中清瘦了,想不到戒了酒色,说话都有了几分中气。”

“阿兄说笑了。”曹植往后退了两步,将自己的处境展示给对方看:“此处四壁泥墙,草席铺地,角落甚至还有前人的朽骨残骸,高窗只有正午才有阳光洒下,岂是宜居之地?”

曹丕的目光却是往牢房内的桌案上看了几眼,哂笑道:“你倒有闲情,在狱中还能点灯、有笔墨写文章,这次写的什么?《囹圄赋》?还是《七哀诗》?”

似乎被他说中了,曹植不自然的笑了一笑,回避道:“阿兄是来接我出去的么?”

“你以为呢?”曹丕好整以暇的说道,一副轻松的模样,像是兄弟之间热情的开着玩笑。

“此事错皆在我,朝廷不论定下何罪,我皆会一力担之。只悔恨当日贪杯,铸成大错。”曹植叹息道:“可怜周氏郎君无辜,遭此一劫,弟在狱中不得探望,还烦请阿兄代我过府致意。”

曹丕看到对方风骨铮铮、大义凛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听你这番话,想来是知道……喔,是从他们那些狱史口中知道的么?笞刑或是杖刑,然后便是城旦舂,受点皮肉之苦,此事就算揭过了,以后你仍是那个文士风流的曹子建……只可惜,有些事你想得太简单了。”

“阿兄,此话怎讲?”曹植意外的看向对方,这些年他在长安过的顺风顺水,在一众文士之间深受追捧,就连皇帝也曾赞读过他的文章,可这一切的假象却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忘记了政治的残酷——他以为自己所犯的事只要依律定罪就行了,却忘了世上有比律法更大的东西。

“本来长安令确实是这样判的,但谳文报上去后,却被廷尉驳回来了,认为议罪太轻。”曹丕表情复杂的说道。

“廷尉?如今暂代廷尉职的不是程公么?”曹植想了想,不可思议的说:“他可是当年在阿翁麾下任事的僚属,情谊深厚,怎么会在此事上为难我?”

其实这件事程昱并未与曹丕通过气,他也只能猜到大致原因:长安令的依法判决并不能让怒气未平的长公主解恨,与其等到长公主质疑议罪太轻,倒不如自己这边占据主动,将矛盾转移出去,等矛盾再转移回来时,又做推手,可保无虞。

曹丕面上冷笑道:“廷尉不为难你,就是长公主为难你,我可是听说长公主网罗了一批明法科的太学生,要逐律逐条的治你的罪。”

“阿兄,不该这样,不该这样!我是无心之失,我也没想到当日会纵那么快的马!”曹植顿时急道:“周循不是听说没有性命之忧么?无论新律旧律,我都不致重罪啊!”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我今日来,就是要带你到廷尉狱去的,你的案子就连京兆尹也不敢审了。”曹丕看到曹丕惊慌失措的模样,终于满意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京兆尹邯郸商自然不会接这个烫手山芋,他在益州刺史任上筹备军资时就以额外索取而引人非议,入朝以后便积极向伏氏靠拢,眼下伏德既然打算甩手不管,他也没必要掺和在中间得罪任何一方。

邯郸商不敢审,说这事牵涉到亲贵,并非一般地方性案件,需要廷尉处理得当。而代理廷尉之职的程昱在将曹植接入廷尉狱后,紧跟着上疏言及此案是《法典》将颁布前的头一件大案,必须要刑部、廷尉、京兆尹等部门共审才能儆效尤、明法纪。

疏入,很快就得到了许多朝臣的响应,皇帝也郑重的问了刑部尚书杨沛的意见:“此案依你看,该如何审理?”

杨沛任职的刑部,负责指导廷尉等有司司法、复核天下疑狱,位高权重,深受皇帝信任,但由于其秉性刚强,就连皇帝有时也很难改变对方的想法。

“若是要依法办,长安县提上的处置,已经极为合适了。”杨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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