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商场时,发现雪已经基本停了,只是偶尔从天空上飘落几片雪花。
人行道两边已经积了不算薄的一层,甚至还被堆出了几个雪人。
陈流火看着眼前这个蒙上白被般的世界,喃喃地说,“今年的这场雪挺大的啊。”
张安竹“嗯。”了一声,她正忙于挑没人踩过的地方,低头用她的黑色雪地靴在雪地上印出一個个可爱的脚印。
陈流火看了会儿,觉得这女人还真奇怪,平时说话做事看似颇为成熟,但又会经常于无意中流露出一点小孩子气,做些古古怪怪幼幼稚稚的举动。
难道是……返老还童?
陈流火的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失笑了。
如果他对她说出口,八成又会被她踩上一脚,然后再坚称她这叫“童心未泯”。
不过她玩了会儿也就腻了,又跑回到了陈流火的身边。
陈流火边走边问:“接下来呢,你要去哪儿?”
张安竹想了想,说,“要不去公园吧?刚下过雪,那里肯定挺美的。”
陈流火点点头:“走吧。”
这边离公园不远,走了五六分钟也就到了。
公园果然到处被皑皑白雪覆盖,树木草丛都变成了一片雪白,但湖水依旧清冽如镜,空气中也没有一丝杂味,清新异常。
这里不像外面,车流行人繁忙,两逗号了两人之外,几乎见不到第三个人影,路面上也都积满了雪,两人一路走来,身后便多了两串逶迤的脚印。
走了小半圈后,前方出现一大片被雪覆盖着的空地,上面竖着一些秋千、滑梯、跷跷板什么的,原来是公园的儿童游乐区,平时这里十分热闹,但此刻空无一人。
就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张安竹突然眸子微亮,拉了陈流火一把:“喂,和我一起堆雪人吧?”
陈流火把手缩在口袋里,无动于衷:“你想堆雪人就自己去,别拉上我。”
她乜了他一眼,“行吧,我知道你不会。”
“……”
激将法是吧。
陈流火板着脸,“我不会?开什么玩笑,哥堆雪人的时候你还在穿纸尿裤呢!”
张安竹,“吹牛。”
陈流火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说,你要堆个什么样的。”
片刻后,一个雪人堆好了。
塌脑袋歪鼻子,丑得别出心裁。
但张安竹却很满意,她围着它转了一圈,面露欣赏,啧啧赞叹,“哇,太艺术了,简直是可以进大英博物馆的那种艺术。”
“你对艺术的定义很特别。”陈流火说。
张安竹又抬起小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
因为堆了半天雪人的缘故,两人的手套都被雪给沁湿了,便摘了下来。
此刻,她那一双小手已经冻得白里透红。
吹了两口气后,张安竹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只小巧的护手霜。
这种时候要及时保养手部皮肤,不然有可能会生冻疮。
“哎呀,挤得太多了,怎么办?”
看着手心中的那一大坨护手霜,张安竹略一沉吟,小巧指尖挖出一半,再将陈流火的手抓了过来,不容分说地蹭在他的手背上,“分你一点,免得浪费。”
陈流火皱眉:“我说过我要了吗?”
她一边涂着自己的手,一边瞥了他一眼,“这个很贵的,我都舍不得给别人用,你别不知好歹。”
陈流火:“……”
张安竹涂完了手,见陈流火不动,于是干脆将他的那只手拿过来,放在小手的掌心里揉揉捏捏,替他一点点地将护手霜涂抹开。
“经常敲键盘的人和弹钢琴的其实是一样的,都要好好保护双手,不然手的皮肤变粗糙了,也会影响敲键盘的灵敏度,知道吗?”
陈流火反应过来时,大半只手已经涂完了,他连忙将手抽回来。
“行了,我自己来。”
他快速将两只手抹了一遍,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感觉似乎真的比之前光滑细腻了那么一丝丝。
这时,张安竹又望了望四周,突然双眼一亮。
“对了,在这里拍照的话肯定会很出片!”
于是,她跑到了秋千前,胡乱拨开秋千上的雪,一屁股坐了下去,而后笑着对陈流火招手,“快,你给我拍几张照片!”
陈流火愣了愣,目光如取景框,将眼前的景象纳入。
素净的雪地、被雪覆盖的秋千,其上的红衣黑发女人,还有灿烂的笑靥。
确实,很美。
于是,他拿出了手机,寻找好角度后,快速将这一幕固定。
连拍了几张,张安竹便从秋千上站起身,又换了其他几个造型,让陈流火拍。
感觉差不多了,她一边朝陈流火跑过来,一边说:“让我看看,你拍得怎么样……啊!”
在距离陈流火还有一步远的地方,她突然感觉鞋底一滑,“啊”地叫了一声后,连忙下意识地挥动胳膊,想要恢复平衡,于是,整个人朝陈流火扑了过来。
陈流火连忙伸手去扶,结果张安竹干脆直接死死拽住了他的衣服。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