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的香江报界很热闹。
周一的时候,《天天报》一篇论狗的文章,矛头直指《信报》创始人兼主编林山止,引起了业内哗然。
普通民众看不懂不要紧,当日晚报就有业内人站出来,为大家科普林山止的背景,甚至扒出了所谓的《明报》系。
李清源那篇文章被多次引用,好多小报有样学样,大骂金镛仗着一众狗腿子朋比为奸。
这一骂捅了马蜂窝,因为《明报》成立18年,曾为其撰稿者何其多?
第二天早报,各路笔杆子齐齐上阵,痛斥无良小报颠倒是非。
问题在于,撰稿人们发表这些文章的载体,同样是小报……
毕竟大报爱惜羽毛,受限于立场,不好做出回应。
香江大报还未入局,小报们左右互搏,已经吵翻了天。
就在这个时候,由林山止亲自主笔写的一个历史杂文,发表在了《信报》上。
这篇文章不但体现了武则天胸怀宽广,侧重点还表达了骆宾王的被逼无奈。
比如骆宾王曾上书朝堂,针砭时弊,却因此被下牢狱。
可他并未妥协,在狱中写下名篇《在狱咏蝉》,以“蝉”自喻明志。
这里的用意,明眼人一看即知。
林山止时任《明晚》副总编,为何离开自创《信报》?
还不是和金镛因为《明晚》的内容路线起了冲突?
《明晚》本侧重财经,但遭遇石油危机后财经版遇冷。
金镛有意调整《明晚》战略,奈何林山止是志不在狗马娱乐的人,遂才出走创立《信报》。
而骆宾王出狱后,果断辞官,和徐敬业一同造反,与其境遇何等相似?
这一篇文章,等于一個信号,让无数曾在《明报》撰稿者顿足捶胸。
下官正欲死战,中堂何故倒戈?
然后纷纷转笔,在当天晚报上,将矛头再次对准信报。
张亨福眼见居然没人骂《天天报》,不甘寂寞,主笔一篇标题名为《一犬欲动,百犬先行》的文章。
文中阴阳怪气,不过受限于笔力,没写出李清源那个味儿,只有一句比较有劲。
“主人拉的屎,有些狗认为是香的,有些狗明事理些,所以要先尝尝咸淡……”
这一下求锤得锤,第二天不光小报,就连几家大报也下场了。
不过他们并不论事,而是论文,说张亨福行文结构散乱,用词轻浮,前言不搭后调,由此贬低《天天报》办报水平低下。
想要的热度没蹭到,反而弄巧成拙,为此张亨福被总编好一顿训斥,简直欲哭无泪。
值得一提的是,周二的《时报晚报》,刊登了一篇“情侠”萧亦抵港的新闻。
周三的《信报》没理会小报的攻讦,也在副刊重磅报道了萧亦的消息,并声称拿到了独家约稿。
这一年,金镛早已封笔,古龙沉浸在电影编剧之中,温瑞安因办诗社,在湾湾惨遭拘留,梁羽生目前在《大公报》连载《剑网尘丝》,反向平平。
唯独萧亦本年光是出版,就有五本小说:《浪淘沙》《七禽掌》《红线金丸》《狮头怪侠》《金玉鸣》……
每一本都堪称一时之选,且与古龙合著的《龙吟曲》,传闻也即将出版。
可以说目前萧亦在新派武侠作家之中,风头一时无两。
《信报》消息一出,顿时引起无数书迷关注。
周三下午,素有香江小报王的《新夜报》,对萧亦抵港做出点评。
这份报纸视野清奇,结合昨天林山止的发文,很是分析了一下《信报》意欲何为。
《新夜报》认为,当年林山止出走《明晚》,金镛特地书写文章温言鼓励。
可没过多久,香江经济一回暖,金镛就又利用《明晚》和《信报》打起了擂台,试图重新夺回财经板块的市场份额,为此阴招不断。
《新夜报》做出预言,林山止昨天发文是个信号,已经吹响朝《明报》进攻的号角,请来萧亦,也一定和金镛有关。
小报王就是小报王,《新夜报》一发声,大众无不侧目,原本除了死忠粉,没人会单纯为武侠小去买一份报纸。
毕竟连载的时候,只有一千多字,萧亦没那个号召力,换做金镛同样不行。
《信报》一般刊印数量是三万,实际发行量一直在两万八到两万九之间浮动。
但多了这个噱头,周四一早,《信报》居然卖到脱销。
不光三万份全部售出,紧急加印的一千份同样售罄。
可惜市民们买到《信报》后,并未看到萧亦的小说,只有一篇短文,标题只有两个字。
论侠!
“天边缥缈奇峰,曾是我旧时家处。拂袖去来,软尘初踏,蒙城西住。短锄栽花,长诗佐酒,几回凝伫……”
开篇是梁羽生少年时代所作的一首《水龙吟》,然后讲到了新派武侠的起源。
当年是武术界太极派掌门和白鹤派掌门决斗,引爆香江舆论,《新晚报》负责人决定开设武侠小说专栏。
梁羽生临危受命,发表《龙虎斗京华》,由此开启了新派武侠盛世。
而在此前,武侠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