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今日回家有点晚。一进了家门,屋里一片漆黑。
开灯,转身一望,吓了一跳。
只见王三丰正像个尊神一样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两眼直钩钩地看着刚刚进门的自己。
“你这是干什么,黑灯瞎火的,吓我一跳!”
满庭芳见他那个样子十分好笑,不经心地埋怨了一句。
“你心里没鬼,害什么怕!”
王三丰板着脸,扔过来的这句话,让满庭芳心里蹿火。
“你莫名其妙!”
“在你眼里,谁不莫名其妙?”
王三丰出人意料地提高了音节。
“你不可理喻!”
满庭芳的心里飘过一阵阴云,她觉得王三丰今日好像是吃了枪药一样,故意找茬,这是结婚二十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她想想自己这几天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过错,与王三丰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和冲突,他凭什么对自己这样?
由于无端被挖苦,心中恼怒,不免也绯红了脸,对着王三丰高叫道:
“你这是犯得哪门子神经?一进门无事生非的!”
“哪门子神经?这个家还是你的吗?”
原来如此!
“不是我的,是谁的?你若是个君子,就有事说事,何必在这里借故找茬?”
王三丰站起身,把手里一个存折扔到茶几上,愤愤不平的说:“你丈夫在外边拼死拼活地赚钱养家,你的心上哪去了,你自己知道!还是想想自己姓什么吧!”
说完这句话,王三丰起身回了卧室,把一个满腹委屈的满庭芳撇在客厅里。
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
这段时间自己牵挂着医馆里的事,往公司跑得是少了些。但是自己有什么事都是在电话里“遥控指挥”,并没有影响到自己公司里的工作,这去与不去公司,有什么区别?
虽然当初三丰不很赞成自己给波希哥哥的医馆管财务,可这创业初期,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观吧?更何况,波希哥哥这段时间又不在这里,于冠群一时也还不适应管理,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该看着不管。
这些事,自己没有一件没和三丰说,他当时也没有坚决的反对,怎么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
真是岂有此理,那里还像自己心中的那个男子汉大丈夫?
满庭芳感到从未有过的委屈和无奈。
她顺势坐在沙发上,从沙发上拿起丈夫扔下的存折,打开一看,很是惊,存折的余额竟然有三十万的存款。
怪不得涨了脾气!原来是长本事了!
满庭芳从鼻子里发出一阵冷笑:这点钱就能让人翘了尾巴?你老娘们难道是没见过钱的人?笑话!这几十年来,从我手中出去的钱,足足有成千上万亿的了吧?可在我老娘子的心里那算是什么?不过是些与己无关的花花纸而已?又怎么会在意这么点钱?
可要说三丰能被这点钱左右了态度,自己也不能相信。当时能选择他,也是看重他的慷慨不俗和一身的大丈夫气概,今日他的钱比以前多了无数倍,又怎么会因为这点钱的原因,就翘尾巴居功自傲出语伤人呢!
满庭芳的思绪纷繁,一时间也没有心情再与王三丰去饶舌。
干脆把存折放到自己藏钱的地方,索性就上楼去睡,不理他了。
今夜的楼上独睡,不比往常,满庭芳心里总感觉别扭的很。一时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入睡。
如果王三丰真的能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心里的芥蒂都说出来,两个人吵一架,倒也好。
可他偏偏的含沙射影地指责自己,让自己一时也无法有的放矢地反驳。
满庭芳的心里就如同喝了阴阳水一样难受,
明明什么都明白,可就是无法明明白白的回他,实在是叫人如鲠在喉。
若在往常,满庭芳是不会吃这样的哑巴亏的,肯定会伶牙俐齿地据理力争,直到王三丰理屈词穷地缴枪投降才会算完。
可今日自己却不想和他去理论。
不是自己没有了能力,是不想多费唇舌。因为三丰是不会理解的。
多说岂不是更加徒增烦恼?
等波希哥哥回来,自己也不需要再废那么多心了,也就好了。
满庭芳很快放下了这件事,而另一件事却又爬上了心头,让她再一次的心慌意乱起来。
这三十万块钱,是哪里来的?
家里的钱,全在自己的手里。怎么会平空冒出来这些钱?
这件事必须问个明白!
满庭芳放下自尊,来到卧室,发现丈夫已经在卧室里呼呼地睡了。
“真是没心没肺,刚刚惹人生了气,你自己倒像是没事人一样,睡得像个死猪一样!别睡了。起来说事!“满庭芳在他的屁股上贴了两巴掌,把王三丰打醒了。
他红着眼,看见满庭芳,转背对着她,嘴里问:“什么事?”
“这钱,是什么钱?”
“我挣得!放好就行了!”
满庭芳见他这个样子,也就不想再多问。赌气似的又回到楼上。躲在床上猜测起来。
“我知道是什么钱了!原来他还在弄这个!”
满庭芳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