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
见三丰仍执迷不悟,满庭芳心中的愤恨又加了一层。她一拍三丰的老板台,把台面上的那只签字笔振飞起来,落到了地上:
“这不可能,晓华又怎么会骗我!”
满庭芳并没有半丝动摇的原因更多的源于自己的推断,晓华带来的消息,只不过是验证了猜测而已,她相信晓华,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就算晓华没骗你,那你就敢保证她不会被别人骗?以你的理论来看,到处都是骗子,我这月月见分红,你且说是骗局,你是非得把我咒惨了才开心是不是?!”
王三丰的不屑和无理让满庭芳再次感到无语,“你还真是火上了屋还抽三袋烟啊你?”
“但凭着那可能根本子虚乌有的“侦探”发来的那么一纸虚文就敢断言这是个骗局?未免太草率吧?”
王三丰说这话其实也是在给自己壮胆。
乍一听妻子说是诈骗,自己不也是心惊肉跳了吗?
虽说投资有风险,但可不是这样的风险,他不信自己行走江湖这么久,会连个识别真假的能力都没有,就那么容易的就叫人家给诈骗了。
更何况那份投资正源源不断地产生着如此丰厚的回报,这可是真金白银,不是假的。
“你呀,就是太胆小了,所以永远抓不住机会!”
他说话的态度有些玩世不恭,还捎带着讥讽。
对于满庭芳在银行里养成的谨慎作风他早就不屑了,但他迁就她是因为不想再为难她。他觉得一个老女人能够自立不给自己添麻烦也就足了,谁想她还要处处插手公司的事,大有替他当家做主的架势。这让他越来越觉得不舒心。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清醒?!”
满庭芳无奈又愤恨,都火烧眉毛了,他还这么麻木不仁,眼前的丈夫叫她欲哭无泪,她真想上去扇他几个耳光,好把他扇醒!
可这里不是撒气的地方,此时的她也顾不得撒气。
“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除了咱自己和三叔的,你还有没有发展下线?”
她忍了忍心里的愤怒,平缓语气问到了她以为最关键的问题,她希望听到那声“没有”的答复。
“这......”
王三丰的迟疑,让满庭芳心头蒙上一层阴云,背上犹如扎了芒刺。
“这么说是有了?“
“这个......”
”到底有多少?都是什么人的?”
她的声音提高了度数,在三丰听来十分刺耳。
“你吆喝什么,这里是公司,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王三丰没好气地制止老婆继续发飙,他害怕自己在公司员工面前掉价。更何况,这消息要是传出去,自己的公司都有可能被掀翻了。
此时他实在不敢告诉老婆,前不久,他刚刚以员工持股的形式,让几位中层想方设法从社会上征集到了八百万资金,也全部投入了这家公司。
他不是有意隐瞒,是因为怕满庭芳出来阻止挡了财运,所以才嘱咐会计设立了一套账外账,这部分资金根本没参与到公司的经营。
返回的收益都以分红的形式分发到投资者手里了,自己也因此业绩在这家基金公司的阶位也往前提升了好几个档次,现在每月收益已经是二十万了。多出的这八万,自然又被作为本金投了进去。
也是事有凑巧,老婆前番有那么几天全候在医馆里,没来上班,所以消息得到了极好的保护,也亏得财务部长及时提醒,没让钟欣知道,这事才得以顺利进行。
连续的几个月来,王三丰一直沉浸在快速发财致富的梦境里,只等着返本以后在满庭芳面前理直气壮地证明自己,谁曾想本钱还没有回来,却听到了这样一则让人崩溃的消息。
这令他十分不安,他希望这是一个错误的消息,否则,他真不敢想像那么等待自己的又将是什么?
“好,我们回家再说!”
满庭芳恨恨地扔下这句话,转头离开了公司。
一口气跑到了离公司不远的伉俪桥头,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
三丰闯下祸了,这可怎么办?
想不到自己到了这把年纪,还要再和他一起经受一场磨难.
她感到委屈,感到彷徨,也不敢想像等待自己一家人的将是什么,只祈愿三丰下线的人和钱少之又少,少到他和三丰可以应付。
桥面离着海很近,海风吹乱的头发像杂草一般,在她的脸上乱抓。
她感觉心里也长满了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