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此时的心境实在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王三丰糊涂一时导演的这场闹剧,就要收场了,他已将她逼到了墙角,再无退路,她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以往明亮的灯光今夜觉得格外的刺目,她用右手掌捂住了鼻眼,也支撑起自己疲累的头颅,静静地来思考许多问题。
屋里静的出奇,似乎波希哥哥已不在这里一样,可是她明明知道,不管他在与不在这里,他的存在都是她强大的精神支持,就像小时候一样。
过了那阵子情绪的宣泄,她已经完全停止了哭泣,她知道,她不能靠着这些眼泪来度日。一个已知天命的女人的理智告诉她,她的选择不能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她必须看清问题的实质,也只有如此,才会解决根本的问题。还家庭以安宁。自己一家人的人生,才会有真正新的开始。
“来,吃点苹果吧,今日很快就要过去了!”
满庭芳循声看过来,见波希哥哥已经端了一碟削好的苹果块,“不管有什么事,总得先把身体保护好,要不然,怎么抵抗生命中的挫折?”
满庭芳接过他递过来的用牙签穿着的果片慢慢地吃起来。
“冰冰那件事,你过问了?”
彦波希忽然想到了这件事,因为在名义上,这家医馆的别墅,目前已经是在他的名下了。
“谈过了,是相信了不明短信中的广告,吃亏上当的。听说,上这个当的人还不少。“
”唉,人们都是怎么了,为什么就那么容易上当啊?”
“都想着一劳永逸,都想着出门走路能捡着金子,都想着占别人的便宜,骗子们还能不容易得手?”
满庭芳总结的这几样原因,彦波希不是不认可,但他还觉得有一点,“是骗子们也太狡猾了!”
“哼!什么狡猾,都是利令智昏!“
满庭芳对听到的各种被骗事件早有分析,今日波希哥哥这样感叹,她也借机排解不满。
“有些伎俩本身就漏洞百出的,只要稍加质疑,就可以看穿的,可是骗子都摸着人们急功近利的心理,故意把利益回报说得很大,挑起人的投机和侥幸心理,所以才上当受骗的。
你说人们也不想一想,利益固定在那里,就那么多,你赚了便宜,别人就得吃亏,难不成别人都是傻子,心甘情愿的把利益都给你?本身就讲不通的
所以说,今后我们要教育孩子,首先是戒贪,人有了贪念,就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其次是戒赌,人有了赌性,就会孤注一掷不计后果;再就是要心存公平,人有了公平心,才会顾忌他人,才会知道有付出才可能有等量的收获,才会安心于脚踏实地。”
说到这里,满庭芳的眼神变得幽幽的,陷在思考里,“如果三丰能有此三点造诣,也绝不会横遭厄运,他经营的公司原来是那么好,这让他这么一弄,也都不堪一击,真是教训惨痛,悔之晚矣!”
听着满庭芳的一番通论,彦波希觉得她分析得透彻在理,可是要人杜绝了贪念和赌性,这本身都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即便是从小教育有成,塑造成了个君子,如果把他放在小人堆里,也难保他不堕落。人心易变,,就说她本人,既然道理她说得头头是道,可为什么就没有让王三丰信服?
因为现实中有投机成功的范例,告诉他好运说不定就会落在他的头上。
泛投机能成功,就说明规则有缺陷。
“你约莫着,三丰那里捅了多大的窟窿,你有多少准备啊?“
”哥,说实话,我真没数。开始他说是我们自己投了二百万,那是公司的更新基金。现在公司也没了,也算不上个窟窿了。后来他找三叔要了五十万,我已经用他返回的那些所谓的利钱,连年本带息早早归还了。至于其他人,我还真没有数!他当时和我说,是没有了!”
满庭芳回忆着往事,心中一阵难过,如果当初三丰能听自己的,或者当时自己追得紧点,就此打住,那该多好!如今他一拍屁股走人了,电话也联系不上,这个底数如何知道?
“至于我的准备,其实也没有多少,不过为那些受害的家庭也尽尽心罢了!虽说,从法律上,我可能没有多少责任了,可是将心比心,总不能一点都不管吧!”
“到底有多少?”
彦波希追问得有些为难,但他又不得不问。如果连最基本的情况都不能掌握,自己又如何帮她!
”满打满算我手头也只有二百六十万可以拿出来救急。这里面还有我昨天卖掉的实物黄金,还包括王三丰多年以来的收藏品!”
“收藏品?”
“是的,就是一些古玩字画之类的,这些东西都在原来的家里,他也没拿走,我搬家之前,就已经托人帮着卖了一些,昨天下午,我又把剩余的到典当行里典当了二十万!”
满庭芳还没有告诉彦波希,他卖的黄金,其实价格也是在最近几年的历史低位上,事情逼人,她也没得选择,只好出手。
“那你卖得这么急,价格上肯定让了很大的利吧!都卖完了吗?”
“那是自然!还有大约四分之一还在拍卖行里,有的是流拍的,行情不好,难出手!就是都卖了,也凑不出三百万!”
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