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看下来,从头到尾都充斥着虚假、敷衍和虎头蛇尾。
连那主事的陈家阿嫂,似乎也想草草了事。
这不像是要和万永社搏命,倒像是在演戏。
若陈家阿嫂在演戏,那又是演给谁看的呢?
“光天化日,旁观者甚众,恐怕不好用强的。”
“守住了今日的午时,守得住今日的酉时吗?”
樊千秋默念着陈家阿嫂刚才说的这几句话,似乎品出了一些言下之意。
还有此女离开时看了一眼日头的细节,心中的猜想又更确定了七八分。
“社丞,谈得如何?”简丰跑上桥来问道。
“陈家阿嫂,不简单。”樊千秋感叹一句才问道,“富昌社今日是几时开始闹事的?”
“他们是午时冲过桥来的。”简丰回答道。
“午时……酉时……”樊千秋默念了几遍,心中更确定了,“让众子弟撤去吧,今日他们不会来闹了。”
“这……”简丰有些迟疑。
“选些夜鸮去富昌社盯着,若有异动再聚集子弟即可,人太多,行商不敢来。”樊千秋答道。
“诺!社丞考虑得周到。”简丰由衷地答道。
“另外,派人去给公孙敬之、程亭长和萧啬夫送个口信,望他们来社中相聚,共商今日之事。”
“诺!”简丰应答而去。
樊千秋站在桥上,不禁有些出神。
清明河不宽,过了河再往前南走,就是未央宫和长乐宫了。
如履薄冰,自己能走到对面吗?
樊千秋站了许久,待身后子弟陆续散去,大胆行商渐渐冒头时,他才走了下桥,混入人群中。
今日还长,仍有大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