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背了几笔债务,几百大钱就让人打上门来?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老侯头已经死了,你手里的那六十一缗债务已经进了死胡同,成了不良债券,不如你把这笔债务转给我如何?你讨不来的债,我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朱训眼中闪过一丝神采,他挣扎着爬起来,气喘吁吁道,“不知道女侠要朱某如何转让这债务?”
“六十一缗大钱的债务,我出价三缗购买你手里的债券,如何?”白衣女子在雪夜里看不清模样,但她的话却比北风还冷,比寒冰还冰,朱训几乎嚎叫起来,“六十一缗啊,六十一贯啊,六万一千大钱啊,你就给我三缗?三千钱?天哪,天理何在啊!”
白衣女子站在雪地里,雪花飞舞飘落在她衣衫上,朦胧如画,在朱训眼里却如同恶鬼,他浑身哆嗦干嚎了几声,脑子却灵光一闪,连忙道,“老侯头欠我六万一千大钱,我又欠仙子三万大钱,仙子如果愿意,是不是可以以债抵债?我把老侯头的借据给仙子,六万一千的大钱的债只当六万,抵了仙子手里我的三万大钱的债务,仙子再给我三万大钱就行了,好不好?啊?”
朱训眼睛瞪的溜圆血红一片,死死盯着雪夜里的白衣女子,却怎么都看不清楚,那救命的稻草就在眼前晃,却怎么都抓不住!对面的白衣女子轻笑一声,“你想的真多,朱训,太幼稚了,老侯头已经死了,他的债务可以是死的也可以是活的,那张六万一千大钱的借据现在也可以说是废纸一张,我出三缗三千大钱已经是良心价格了,至于你欠我的三万大钱,一文不少,你都要连本带息还给我!”
朱训哇的一声,又喷出一口老血,别人欠他的钱,六万只能当三千,自己欠别人的钱,三万就是三万?这世界怎么了?他瘫软在雪地里,“凭什么?为什么?老侯头死了,他是被逼死的吗?我也要被逼死吗?”
白衣女子摇摇头,“没有人逼你,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事情罢了,你在漳王府的差事还在,你还有还钱的能力,他们不会舍得逼死你的!我也不会逼你,我只是来看看我的三万大钱是不是安全,还不错,不怕你赖账,只是要利息的。。。”
白衣女子说话微微顿了顿,似乎扭头往远处看了一眼,随即道,“我走了,你也要保重身体,你得明白,你即便是死了,债务也不会消失,打好精神,别耽误了明天去漳王府当差,你要挣钱还债知道吗?”
朱训有气无力的悲鸣,“仙子,六万大钱的债,你能不能多兑付一些,我连债都还不起啊!”
白衣女子又往远处看了一眼,摇摇头道,“一张废纸,我出三千大钱已经很多了,老侯头死了,他的财产已经被瓜分干净,就是报官也得不到什么油水,所以说是废纸一张,我要那张纸不过为了别的事情,可有可无,你不要想多了!”
白衣女子说话间走了过来,朱训的女儿惊恐的依偎在朱训旁边,眼睛瞪的大大的,哭都不敢哭出来,白衣女子摸摸她的头,叹息一声,“小姑娘,如果走投无路了,可以来银桂坊找九娘,我可以给你一口饭吃!”
银桂坊???那不是花楼酒肆吗?朱训似乎猜到了白衣女子的身份,惊恐的抱住自己的女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着雪越下越大,白衣女子的身影在雪花漫天中消失不见,天地彻寒!
暗夜雪花飘飘,白衣女子安静的走在雪地里,她的脚步声似乎比雪花飘落的声音还要轻,她走了不短的一段距离,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白衣女子有些诧异,便站住脚步轻声呼唤道,“秀,是你吗?”
她等了一会,身后不远处闪出一个淡淡的人影,身姿优美,也是个女子,身穿黑衣举止优雅从容,白衣女子转身微微皱眉,“秀,发生了什么事吗?短短这段时间,你似乎精进了很多?”
黑衣女子取下脸上的面纱,赫然是在丹同渡为李在暖床的白秀,她安静的站在那,白衣女子走过来,很仔细的打量她,“秀,你怎么了?不是去河中打探消息吗?有什么情况?你怎么了?”
白秀摇摇头,轻声道,“我还好,六姐!”
白衣女子拉着白秀的手,“不对,你有心事!走吧,我们回去,路上边走边聊!九妹派给和你联络的人你没见到吧?我都有些担心你,玉泉山丹同渡事情闹的太大了,那里面的是非,已经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了,你有没有见过玉泉山的人?”
“见过了,”白秀语气有些波动,“师姐让我打探的归心道人,我已经见过了!”
白衣女子站住脚步,拉着白秀的手,雪夜里眼睛闪亮幽深,“白秀?你心动了?那个归心有什么特别之处?”
白秀摇摇头,“玉泉山丹同渡情况很复杂,河中府乔远已经被抛弃了,李愿李顺兄弟对河中府势在必得,我们要回去从长计议。”
白衣女子看着白秀的脸庞,“不对,白秀,你精进很多,有什么奇遇吗?那些琐事我们可以放一放,上都暗流涌动,我们需要看清楚方向,不要被人吃掉了,缓一缓也好,却是你,白秀,你去打探七星聚首的事情,有什么眉目?”
李在酣睡安卧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白秀摇摇头,“一言难尽,我们回去说,师姐为什么对那朱训逼迫不已?”
“好吧,回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