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多想,母亲年岁大了,万一,不,不,不会的!她双腿打颤,柳汀溪赶忙扶她移步躺椅。
“放心,还有我呢,你千万保重自个!”
“嗯嗯,谢谢你。”汤太后虚弱地抱着双膝,绻缩在椅窝里。
这些年,汤夫人就是女儿的栖息港湾,相依为命,稳妥支撑着汤太后的脊梁。多少个漫漫长夜,多少个兵荒马乱的日子,瘦削的母亲,一直是默默呵护着她和她的两个孩儿。
凄凉岁月,尤其是飞云霄驾崩后的日子,如果没有母亲的关爱,汤太后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今时今日?……
芙蓉园小径,锦城夫人红杏与婢女青杏快步走着,看她们焦急的样子,应该是赶往紫竹苑。
“见过锦城夫人”
“红杏见过慕容大人!”
打了招呼后,红杏垂泪道:“老夫人怎么就病了呢?”
慕容姬看了看她们,焦虑道:“你们……也听说了,微臣也不太清楚”。
婢女青杏福身道:“启禀大人,奴婢前儿还带了枣糕去探望,老祖母还夸奴婢手巧。唉……不过才隔一日,祖母竟得了重疾。”
“是啊,真令人忧心!你们进去吧。”慕容姬话毕,默然退向一旁。
……
“老夫人一向慈悲为怀,定会化险为夷的!听说太医院院首陈和泰医术不错的。”柳汀溪宽慰道。
汤太后点了点头,暼见红杏一行人进来。
“杏丫头,你过来。”
汤太后招手婢女青杏,红杏见状泣声道:“娘娘保重,老夫人可有好转?太医怎么说的?”
“怪疾……还没确诊!”汤太后忧心道。
红杏闻言,顿时泪涌如注,踉踉跄跄扑向床榻,拉着汤老夫人的衣袖呜咽不止。
“青杏,快去上阳宫请太子和二殿下过来。”
“是,奴婢领命。”
婢女青杏瞅了瞅殿里众人,悄然而去。
“杏姑姑,哦,不,应该唤您锦城夫人了。别哭,别让太后的心再糟乱!”慎王爷小声劝道。
“王爷,您知道这是咋回事么?”红杏抹了把泪颊,又问道。
上官正却指着青杏的背影问道:“本王好象在哪里……见过这丫头。”
红杏揉了揉太阳穴,淡淡的道:“是么,你不记得她了?青杏,红壶王妃的远房表亲。原来在您府上伺候的,太后娘娘见她手脚麻利,人又机灵,便唤来伺候二殿下了。”
“噢……愿来如此。”
上官正收回视线,脑子里却浮现出那个凛冬漆黑的雪域,一个奄奄一息,陷入深深雪坑里的人。
……
“祖母,您醒醒,孙儿来了,孙儿来了!您看看我们吧!”
上官圆兄弟俩抓着外祖母的双手,哽咽哭道。
“陈太医,你可曾为老夫人诊断过?”
汤太后站在床沿,摸了摸母亲的前额,心慌意乱,泪水滑落……
“陈太医,老夫人的头额这么烫?瞧这绯红色,体内高热程度可想而知?快,再细诊!”
“嫣丫头,快将冰帕拿来,给老夫人冷敷,降温要紧……”
柳汀溪一边吩咐,一边已将老夫人扶坐床榻,并靠在自己怀里。
“母亲,您醒醒,快醒醒呀!您的孙儿来看您了!”汤太后哽咽道。
此时,只见老夫人嘴角微微上扬,脸颊上似乎还泛着一丝浅笑,不,是诡异的笑。
“这……怎么会这样?”
汤太后狐疑万分,心脏如似刀剜。她扑倒床前,顺势摸向母亲的手腕。这一摸,真是令她后背森寒、母亲的脉搏,尤如弹簧般在飞速跳动。
柳汀溪见她面露惊骇之色,赶忙握住她的小手,沉声道:“陈太医,你可曾为老夫人细细诊过?”
陈太医等人慌忙跪地:“回禀太后娘娘、柳王爷,微臣等医术有限,咳咳,还……未确诊。不过……微臣给老夫人用了一剂袪毒护心汤。”
“噢?祛毒护心汤,你认为老夫人是中毒?”柳汀溪目不转睛地追问。
他放开汤太后,撸了下袖子,将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压在老夫人的腕脉上。
嗒嗒……嗒嗒……片刻后,柳汀溪睁开双眸,神色凝重道:“这腕脉……起跃确实异样,应该是受恶毒攻击心脉、中枢,导致老夫人昏迷不醒。”
“那,母亲……可有生命危险?”汤太后抓住柳汀溪,泣声道。
一旁的陈太医也很惶恐,结舌道:“太后娘娘、王爷,老夫人所中之毒,为臣之前未曾遇见过。微臣等……故一时还……未有对症之方,只能先护住她的心脉。”
汤太后闻言,抹去泪痕,双眸圆睁冷冽道:“大胆庸医,你竟敢如此儿戏本宫母命!来人呐,痛打百杖,关押京兆府严查!”
“哎呀,微臣冤枉,太后娘娘,微臣绝对忠诚。老夫人中的乃奇毒……微臣必当竭尽全力,望太后娘娘息怒!”
陈太
医瑟瑟发抖,众医士也是面如死灰,扑通扑通,跪成一片。
“太后息怒,望娘娘明查!”
眼见汤太后大怒,上官正等人心?已是一沉,救人如救火。他急忙解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