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灼烧,沿着神经传导、蔓延。
桑余眉心皱成一团,呜咽一声:“好疼……”
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席靳白压下身体里的异样,扶住她的腰,手臂施力,翻了个身,让她坐在沙发上,蹲下查看她脚上的伤。
桑余清醒过来,但注意力都被疼痛占据,丝毫没察觉刚刚发生了什么。
席靳白握住她的脚后跟轻轻按摩,按照医生教的方法,掌控力道揉捏,“好点没?”
胀痛感逐渐缓解,比刚才好很多。
桑余呼出口气,“嗯。”
席靳白松手,起身,“我去拿冰袋给你冷敷一下。”
桑余靠在沙发上,思绪回笼。
左脚皮肤还残留他掌心的余温,微麻感后知后觉涌上心口,耳尖染上一抹浅红。
刚刚还摔他身上了。
还真是不停地在给他找麻烦。
席靳白从购物袋里拿出一个医用冰袋,挤压后速冷。
他返回沙发边,单膝蹲下,重新托住桑余的脚,冰袋贴在她脚踝处。
隔着纱布,冰凉的触感慢慢渗到皮肤。
被人握住脚,桑余很不自在,弯腰伸手接过,“我自己来吧。”
指尖相碰,划过一丝温热。
席靳白收回手,坐回旁边的沙发上,“你平时也这么粗心大意?”
就她这样,能照顾好自己?
桑余自知理亏,声音略低:“我平时不这样,那不是喝了酒吗,我困。”
“酒量不好少喝点。”
“我知道,这次是意外。”
如果不是慕斯蛋糕里加了朗姆酒,她还不至于这么迷糊。
等她冰敷一阵,席靳白抱她去客房,最后叮嘱:“洗漱用品在卫生间,收拾完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喊我。”
桑余点头,“好,谢谢。”
替她关上房门,席靳白折回餐厅,从冰箱拿出一瓶冰水,拧开盖子,一口气灌了半瓶。
强行压下腹中那股燥热。
脑子里的画面挥之不去,那抹柔若无骨的触感也一直环绕胸口。
他清楚地意识到,桑余不再是以前那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可她才十八岁,他竟然对一个小姑娘,产生了冲动。
这是他过去这么多年从未发生过的。
席靳白喝掉剩下半瓶冰水,回卧室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冷静,驱逐不该有的想法。
-
隔天是周日,桑余没课,也就没有定闹钟,睡到九点才醒。
她瘸着腿下床去卫生间洗漱,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时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制造了这么多麻烦,席靳白居然没把她丢出去,看来脾气挺好的,不像江棠说的那么无情啊。
神游之际,敲门声响起。
“叩叩——”
桑余回神,转头朝外应了声:“门没锁,可以进来。”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意识到,昨晚她压根没想过锁门这回事,好像潜意识对席靳白就很信任。
房门从外面推开,席靳白走进来,“洗漱好了吗?去吃早餐。”
“好了。”桑余扶住墙,单腿跳着慢吞吞往外挪。
席靳白看着费劲,直接把她抱去餐厅。
餐桌上摆了两份早餐,有三明治、水果沙拉、还有热腾腾的牛奶和咖啡。
色彩搭配丰富,看着很有食欲。
桑余端起牛奶问:“你做的早餐吗?”
席靳白在她对面坐下,慢条斯理地拿起刀叉,“嗯。”
没想到他还会做早餐。
桑余问起正事,“你给会所打了电话吗?我的钥匙是不是落在包厢了?”
席靳白吃了一口三明治,咀嚼的动作很雅观,“嗯,早上送过来了。”
桑余松了口气,“那我的钥匙呢?”
席靳白抬眸直视她,“你家没人,公寓又没电梯,你一个人打算怎么办?”
“我……”
她也不知道,但是总得回家。
犹豫间,席靳白已经帮她做好了决定,“就在我这住几天,晚点送你回家拿换洗衣服。”
桑余纠结,“可是……”
毕竟男女有别,一直打扰他,总归是不好的。
席靳白又给她提供另一个选择,“那不然我就告诉叔叔阿姨,让他们另外请人照顾你。”
桑余急忙反对,“不要!”
她低声嘟囔:“住就住,那你可不要嫌我麻烦。”
席靳白微不可察地掀了下唇。
桑余默默吃掉三明治,又开始吃水果,“你什么时候回国啊?”
“半个月后。”席靳白用餐速度比她快,放下餐具,抽了张纸巾擦嘴。
桑余算算时间,“好像跟我差不多。”
还有半个月她就期末考,可以放假回家了。
席靳白起身,“我去处理工作,你吃完喊我。”
“哦。”
桑余不着急,慢悠悠吃着水果沙拉。
手机铃声忽然从房间传来。
她放下叉子,求助地看向客厅沙发上的男人,“席靳白,你能帮我拿一下手机吗?就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