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从隧道里爬出来的简玉先是接了满手的福克斯,后又感觉自己被两位老人盯得毛骨悚然。
她忽地产生了一种偷吃外卖被家长抓包的感觉。
但为什么他们都用这种愧疚的眼神看着她?
自己只不过去霍格沃茨旅游了一趟而已?
“呃...晚上好?”她蹲在壁炉上,朝二人打着招呼。
仔细打量着邓布利多的表情,简玉忽地发现他的左眼写着复杂,右眼写着愧疚,脸上还带着湿润的痕迹...就像是...哭过?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顿住了,眼神无奈地望向弟弟。
好在福克斯拯救了他,因为它同挤进简玉怀里的雕鸮开始大战——一时间羽毛乱飞,愤怒的鸣叫声响彻整个猪头酒吧。
他不得不把它们分开,并尽全力使两只鸟平静下来。
“人回来了,管好你的鸟去,阿不思!”阿不福思粗暴地推开他,“让我跟孩子聊聊,按辈分,她也算是我的侄女...或许还得加几个曾字?”
他暗骂了一声这该死的辈分,对自己蠢哥哥的怨怼更上一层。
这一百岁的年龄差,他都不知道该让孩子叫什么了!
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玻璃做的易碎物品一样,阿不福思小心翼翼地把她送回了房间,并拉开床边的一张扶手椅坐下。
“孩子。”他的脸上带着强行扯出来的微笑,“或许你愿意听一个睡前故事?”
简玉的双脚在被窝里不安地蹬了两下。
偷跑被当场抓包,但怎么没人问她去了哪里?怎么去的?
而且她想自己已经过了需要大人讲睡前故事的年龄了?
但看到阿不福思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还是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妹妹,六岁的时候,她遭到了三个麻瓜男孩的袭击......”
“她被毁了,再也没有恢复正常...我父亲去找他们算账,结果被关进了阿兹卡班......”
“后来,14岁的时候,她身上的默默然...脾气又发作了,我的母亲...被杀死了...”
这是一件悲伤的事情,简玉想着,继续听了下去。
“阿不思...根本不愿意为她操心,他永远在自己的卧室里,读他的书,跟当时最有名的魔法大师通信,想和他的那些朋友去周游世界。”阿不福思啐了一口,“就这样,我父母都没了,他不得不留在家里照顾一个半疯的妹妹——但是那个人来了。”
简玉知道那是谁,正是邓布利多无中生友系列的主人公之一。
“格林德沃。”阿不福思脸上带着强烈的厌恶与憎恨,“他们成了最好的...朋友,整天都在酝酿建立新巫师秩序的计划,他想要带走阿利安娜,我真是受够了...我们争论起来,他给了我一个钻心咒,阿不思试图阻止他。”
“于是我们三个展开了决斗,刺激了我妹妹......”
“我不知道是谁干的,谁都有可能——她死了。”
简玉观察着他的脸,发现他满脸泪水,脸上也没了血色,仿佛受了致命的创伤。
但她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同自己讲述这个故事。
或许是情绪压抑太久,需要一个听众?
她静静地听着,但阿不福思却不继续说话了。
他的心情平复下来,又开始在心里大骂自己的哥哥。
该死的阿不思,丢给他一个烂摊子,自己还得在孩子面前为他说好话!
这一老一少,老的折磨了自己一辈子,在他半截身子入土的时候,还要创造一个小的出来继续折磨自己后半辈子!
“所以你看,”他再次努力朝简玉挤出微笑,“我哥哥后悔了,为了自己的交友不慎。他怕你也会这样,所以......”
他想到哥哥同自己说的,简玉和那本日记—汤姆·里德尔的事儿,再一想到那堆斯莱特林的邀请函,就感到了深深的头疼。
真是一脉相承!
听了这么多,简玉终于明白了他的目的。
是为了邓布利多,他的好哥哥,来当说客来了!
阿不福思仔细观察着她的眼神变化,立刻发现了她的不满。
“当然,我不是为了替他说话。”阿不福思话锋一转,“我懂得你的感受,你看到了一个真实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而不是像那些傻瓜蠢货那样,认为我的圣人哥哥每一个毛孔都放射出光芒。”
“哼。”他从鼻孔里冷冷地喷出一口气,“当代最伟大的巫师...每当我为此愤怒的时候,他们都认为我在嫉妒,嫉妒我哥哥的成就,难道他们以为自己比我还要了解阿不思?”
他定定地看着简玉,越发觉得不能让这个孩子毁在自己哥哥手上。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的控制欲,他一定干涉了你很多计划和交友——”
“但你要知道,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欠他什么,不必为了他的宏伟计划负责。”
他站起身来,把灯光点得更明亮了,对简玉承诺:
“做你想做的事,不用害怕他,凡事有我在呢!”
简玉好奇地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