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在顾刚大通商贸的仓库里,顾刚、胡德珍、李德森,还有陈先洲围坐在曾经几个人研究几次对日行动的桌子边上,面色不虞。
几个人都接到了重庆方面发来的电报,对于他们进行了严厉的申斥,几个月的时间内毫无作为,不能对敌形成有效的打击,愧对党国,愧对委座,这就使得几个人压力倍增。
是的,自从云星离开上海后,不管是胡德珍的上海行动总队,还是李德森和陈先洲的忠义救国军抽调到上海的人员都没有组织什么像样子的对日行动,偶尔的几次针对个别亲日份子的刺杀活动,也是收获不大,还损失了几个兄弟,所以这段时间上海滩除了丁默邨疯狂的抢夺金鼎的生意之外,也可以算做事风平浪静了。
而对于丁默邨的做法,胡德珍等人倒也是喜闻乐见,在他们眼中丁默邨不是什么好东西,同样金鼎的张云轩也是典型的大汉奸,这样狗咬狗的事情,只当是看一乐呵了,不管谁输谁赢跟他们都没有关系。
但是顾刚却跟他们三个人不一样,他是知道内情的,所以在总部给他发的电报措辞要更加严厉些,并且指示顾刚,在不暴露金鼎真实情况下,必须尽最大努力,破坏丁默邨等人对金鼎的干扰,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几个人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商量起来,尽管在场的四个人只有顾刚对事情的实际情况比较了解,但是还是不能跟其他人透露,没办法,金鼎的实际情况太重要了。
“老顾,我们这几个人里,就你是上海的老人了,你说这总部发这份电报是什么意思?”李德森开口问道,
还没等顾刚开口说话呢,胡德珍接过话头,说道,“还能什么意思,就是总部对我们不满了呗”,
“也是,从云星离开上海后,我们还真就没干什么大事,这也难怪总部不满”,
说到这,胡德珍冲着顾刚问道,“老顾,云星都离开上海半年的时间了,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顾刚苦笑的摇摇头,心说,我知道,云星现在就在天津,但是我就不告诉你,可是嘴上又说道,“我哪知道他去哪了?,他又不是我们军统的人”。
“哎,也是要说这云星兄弟也是个妙人,凭空就蹦出来了,跟大伙一起干了几件大事,这又凭空的消失了”,胡德珍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现在倒有点好奇了,这云星背后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连云星这样的人都心甘情愿的供他驱使,有机会还真想认识一下”。
陈先洲目光闪烁的看了看顾刚,好像猜到了些什么,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
“胡队长,在还是商量商量眼前的事情吧,先把重庆方面的要求做到了,在想其他的吧”,李德森悠悠的说道。
“老李,你说的倒简单,你说我们现在做什么才能闹出点动静来,还得保证弟兄们的生命安全”,胡德珍呛声道。
“老陈,你也说说,别不吱声啊”。
是的,每次商量事情陈先洲都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不是他没有想法,而是他刚到上海时候,这几方人马在云星的指挥下,做的一桩桩事情,深深地震撼到了他,原来敌后工作,不仅仅是搞搞刺杀,弄弄情报,还可以这么玩,这就使得陈先洲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什么事情不想清楚前因后果,不安排周全了,不轻易发声。
现在见胡德珍提到自己了,那自己不开口说话也不行了,但是又想到刚才提起的云星,在联想到张云轩离开上海的时间,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什么,可是这不确定的事情是不能随便说的,但心中却已经安安下了决定,“胡队长,我一线经验少,你这么问我还真的一下子把我问住了”。
“我是这么想的,现在上海滩,我们在采取什么大规模的行动,显然是不现实的,敌我力量过于悬殊,而且日本人经过了前几次的失败,戒备也是越来越严了”,
“但这不表示我们没有事情可以做”。
听到陈先洲这么说,三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胡德珍追问道,“那你说说,我们该做些什么?”
“总部发来的电报,意思很明确,就是指责我们对敌行动太少了,这个敌可不单单指日本人,也可以是汉奸”,
“现在上海滩什么事情最热闹?”
“那还用说,肯定是76号的丁默邨和金鼎狗咬狗呗”,顾刚紧怕陈先洲把事情说歪了,赶紧往这件事情上引。
“呵呵,这不就对了,既然他们是狗咬狗,那我们为什么不参与进去,让他们咬的更厉害些呢?”陈先洲笑着说道。
“怎么参与?”李德森憋不住了,开口说道,“老陈,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你就别一点一点的往外挤了,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别让大家猜来猜去的”。
陈先洲老脸一红,这才详细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现在金鼎的当家人张云轩生死不知,丁默邨也是借着这个机会,疯狂的抢占金鼎的供货商、销售商,大发其财”,
“而76号在上海的几个主要人物却没有参与其中,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三个人点了点头,
陈先洲接着说道,“我个人认为,这是他们几个跟张云轩打交道时间比较长了,比较了解张云轩为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