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不禁哄然失笑。更有那胆子稍大之人索性扬声问道:“若我等所提之议切实可用,可有奖赏呀?”
楚辞闻听此言,亦不恼怒,反倒甚至还面带笑意:“你们究竟是真不知晓还是佯装不知?”
经楚辞如此一说,问这话之人憨憨地一笑,言道:“正是因为知晓,才敢这般相问嘛。”
楚辞道:“原是仗着我之好性儿啊。”
“本山长向来秉持赏罚分明、公正公平之准则,但凡乃是真心为学院筹谋之良策,本山长定然决然不会亏待众人,必将会给予相应之肯定与回报。”
楚辞此话语一出,那位装憨卖乖的兼职先生也稍稍松了口气。
却未曾料到,楚辞好似将目光盯上他了:“赏罚分明,不能仅有赏而无罚。你虽说是出于一番好意,但对本山长的不信任亦是事实。应当受罚,就罚你本月不准到食堂去打饭。你可认?”
“山长呀,能不能换一个呀?”要知道能来“女子学院”兼职的那些先生呀,大多家境都不咋富裕呢,这位更是如此呀。
所以呢,楚辞这惩罚一出来,他立马就苦着一张脸喽。
虽然说他现在实际上也并不缺那点儿饭钱啦。
楚辞摇了摇头,神色坚定地表示毫无商量的余地。
见楚辞已然恢复常态,不再戏谑玩笑。众人亦神情为之一肃,旋即很快回归到正题之上。“内容既已确定,那么还有比赛的流程安排,初赛、复赛、决赛究竟该如何开展,时间节点皆需明晰确定。”
这项比较简单,有县学、府学为参考例子,几乎没有什么争议,便将流程定了下来。
除此之外,极为关键的便是评委这一重要角色了。
要知道,若想要进一步扩大“女子学院”的影响力,也为学子们日后的前程,那就绝不能仅仅只是自己内部在这儿自娱自乐。
当地那些赫赫有名的大儒、技艺精湛的手艺人、手艺超群的绣娘、心灵手巧的簪娘等等,一个都不能少。
只是任何一个领域的顶尖人物,皆非是仅靠钱财便能轻易摆平的呀。
于是便有人打起了退堂鼓,言道:“山长,咱们的标准是否可以适当稍作降低呢?”
“其他都可以凑合,这个绝对不可以。”楚辞的回答,斩钉截铁。
于是便有人萌生出了其他的念头,“或许在琴棋书画方面,参赛选手的资格不必仅仅限定于‘女子学院’。”
提出此意见之人,原本还以为楚辞会直接予以否定的。
未曾想,楚辞却认真地思索了起来。“可以,不过,你们确定,那些高高在上的秀才、举人会甘愿屈尊来到我们这小小的‘女子学院’吗?”
“这个嘛,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们这些兼职先生,可以去游说……呃,不,劝说几位关系要好的同窗。”
如此这般的法子一经提出,一下子便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楚辞接着又抛出了一个极具吸引力的大诱饵在前面:“可以,只要你们这一计划能够成功。书院将为你们每人奖励一个上等的砚台。”
“一人一个?”有人不禁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要知道啊,那次等的砚台,单单一个也得二两银子呢!
而那上等的砚台,最低价格那也是得五十两起步啊。
楚辞知道自己的大萝卜计策生效了。“一人一个,我可以签保证书。”
得到楚辞的保证,在场的兼职先生们再也按耐不住一个个眼神都变得炽热起来,心中的渴望被瞬间点燃,甚至他们的呼吸声都不自觉地变得粗重了许多。
仿若那砚台已然成为了他们的囊中之物一般。
楚辞赶忙假意咳嗽一声,以打断他们的自我陶醉:“你们可已有应对之策?”
此时有一位一直未曾开口的兼职先生言道:“山长,我可否瞧一瞧您所给予的砚台?我们学院的岑夫子,对砚台极为喜爱。”
于是这一回,再度成功地为众人开启了成功的大门。
“山长,教谕大人对画极为钟爱,并且极其热衷于研究各种新的画法。”
“山长,我的师兄擅长抚琴,然而因连州地处偏远,着实难以找到适宜的机会。”
……
起初还算好,可到最后所索要的东西其价值愈发增高。
若不是瞧着他们那一脸的诚挚眼神,都险些要认为他们这是逮着机会来薅自己的羊毛了。
楚辞眉头一皱:“停——”
看着楚辞难看的眼神,总人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多过分。“山长,我们只是提个意见,意见!”
楚辞微微挑眉,直接道:“我的看法是送礼之举显得太过谄媚,不过倒是可以将其设为奖励。后天,我会将这些奖励放置于学院的展览室之中。”
被楚辞如此一说,方才那些还讨论得兴高采烈之人,这才恍然惊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多么的有失格调、多么的掉价。
他们在心里暗自懊悔,怎么就一时头脑发热,只想着如何去达成目的,却忽略了这种行为的不妥之处。
此刻,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些许尴尬和羞愧之色,同时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