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日,清晨。
于连州城西,那原本荒凉许久的一处院落,历经三月的精心构筑,已然化为连州城最高之高楼。
自其动工伊始,便一直承受着连州百姓那满含好奇与期待的目光之注视。
因而,当清晨那鞭炮之声猛然响起之际,纵然时辰尚早,周围亦很快聚集了众多前来围观之人。
人群熙攘而热闹非凡,皆对这座高楼怀揣着好奇与探究的渴望。
而恰在此时,楼门自内缓缓开启,楚辞与范景瑞夫人二人悠悠地自楼中并肩而出。
“哎呀,这不正是‘女子学院’的山长楚辞?”楚辞着实可算连州城的风云人物,她此番一现身,即刻便被那眼尖之人给认了出来。
然而相较楚辞的身份而言,众人对于此楼的功用反倒更怀有浓厚的兴趣。
有人依凭楚辞往昔之作为,揣度:“此楼建于西城,莫非又是一处类似‘婚前培训’的场所?”
就在这时,居住在附近的一位商家,缓缓地站了出来,其面上带着一抹神秘兮兮的神情说道:“应当不是的,前些时日,我见有人运送了好些书本进去。”
“难道楚山长准备开设的是一家书肆?”然而这样的猜测一经提出,立刻就遭到了他人的强烈反对。
“书肆哪里用得着如此庞大的一栋楼啊?这可是整整五层呢,五层,这般规模的高楼,恐怕在整个大周都没有几座吧?”
……
楚辞见众人热烈猜测却无一猜对,她看着众人此状,嘴角微扬,而后不紧不慢地与范景瑞走到牌匾下。
接着,只见楚辞和范景瑞两人极其默契地同时抬起手来,动作轻柔而又坚定地揭开了牌匾上的那层红布。
随着他们的动作,红布缓缓地向下滑落,渐渐地,牌匾上“图书馆”三个大字清晰地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面对这从未见过的匾额,刚刚才稍微安静下来的场面,一下子又喧闹了起来。
“这‘图书馆’究竟是何意啊?吾可是从未听闻过呀。”有人满脸疑惑地大声嚷道。
“嗯,应该同书肆差不多吧?你瞧这名字,想来应该是比书肆所卖的书更杂一些吧?”另一人摸着下巴揣测着。
“的确有可能,可具体到底是怎样的呢,还真是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啊。”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道。
“那我们且看看楚山长如何解释吧。”有人提议道。
“嗯,也只能如此了。”众人纷纷点头应和,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楚辞,急切地等待着她给出答案。
这时楚辞终于上前一步,拿出一个大喇叭,微笑着说道:“诸位,且听我说。这图书馆啊,乃是一个汇聚各类书籍之地,供大家在此阅读、学习、查阅资料。”
众人皆纷纷展露惊讶之态,家中有学子之人旋即高声问询:“楚山长,仅作阅读、学习以及查阅资料之途,其费用可昂贵否?”
楚辞微笑着说道:“在我们图书馆借书呀,首先呢,必须要办理借阅证哦。办理这个借阅证呢,每月需要缴纳五文钱……”
仅需五文钱,这着实太过便宜了吧!确定这并非是在行慈善之举?
有人心怀良善之思,亦有人心底存有幽暗之念。“楚山长,那吾等皆可随心而入内阅读否?”
楚辞并不气恼,缓声道:“自是可以的。不过诸位需切记,于馆中须得保持静谧,万不可损坏书籍,且要悉心爱护公共环境。”
“此乃自然。”有人旋即出声回应道,认为楚辞的这些要求乃是理所当然、再平常不过之事。
然而,亦有人心中隐约存有忧虑,疑虑其中是否会暗藏着何种陷阱。
就在这时,只见人群中有一位身着粗布短打的人,稍作踌躇之后,终究还是启口问道:“楚山长,倘若真有书本不慎被损毁,那究竟该如何进行赔偿呢?”
“这需视书籍的损毁程度而定。若其并不影响阅读,那么便会限制此人在后续的一段时期内皆不可再借书。而若其影响阅读,按其损毁程度酌情赔偿。”
楚辞将预先已然设定好的规则缓缓道了出来。
见对方仍旧存有疑虑,楚辞接着言道:“你且宽心,我们每一本典籍皆有其标价。你无需担忧我们会有讹诈之举。”
见楚辞竟将自己心中的担忧如此精准地道出,那出声的男子,面色瞬间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并非……”
这时,范景瑞急忙安慰道:“兄台莫紧张,也别难为情,大家初次面对这些规则有疑虑和想法乃人之常情。”
紧接着,楚辞也出声道:“在这里,请诸位放心,图书馆一切规定公平合理且透明,绝无坑蒙拐骗,所做皆是为大家在此更好阅读学习,营造良好求知氛围。”
“甚好!”伴随着这一声高呼,众人纷纷闪开,只因此时师生民与张耀阳全副官一同被架着而来。
楚辞与范景瑞相互对视一眼,旋即稳步趋前,而后行礼道:“草民范景瑞(楚辞)恭谒刺史大人、司马大人。”
“免礼免礼。”刺史大人微笑摆手道,“听闻楚山长自费为连州学子开办图书馆,这般有意义且利学子之事,本官可能不来凑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