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过去。
天大亮。
顺天客栈被一群御林军围了个水泄不通,为首的正是太子慕容文朔。
他今天一袭墨色常服,俊美的容颜上多了几丝愠怒,昨夜听说赌场八百多万两银子凭空消失,气的一夜未眠。带人搜了一夜,都没有结果。
现在刚好查到顺天客栈,他走进客栈,登上慕希的房间,看到的就是三个男人一齐躺在一张大床上,屋里酒气熏天。
巡视一圈后,走向内室,踢开门,发现门上了栓,哼,这个女人还算要脸,没有想象的那么不堪。
方宁拿出匕首,挑开里面的门栓,发现安慕希像个死狗一样,豪放的躺在床上。
慕容文朔走进屋里,打开柜子,里面都是安慕希的换洗衣服,有襦裙,也有男装。
方忠撩开床单,趴在地上看了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慕希翻了一个身,对上太子那愠怒的臭脸,猛然坐起身子,一阵眩晕袭来,捶了捶脑袋,
“殿下什么意思,一大早晨闯入本姑娘的闺房、毁我清誉?”一直都知道会有官差查房,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慕容文朔死死盯着安慕希,
“安大小姐还有清誉么,昨夜去万德赌坊了?”审视的眼神。
“是,怎么了,不过那里着了大火,不知道有没有烧死殿下的人?”一副慵懒的神情。
太子有些生气,一把拎起慕希的手腕,“昨夜是你扬出的散碎银子,导致大家哄抢的吧?”不善的语气里带着狠厉,狠厉夹杂阴风。
“你干什么,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要动手动脚的。”
慕希狠狠抽回手臂,扯了扯衣袍,
“不是本姑娘扬出去的,是有小人偷银子,本姑娘去抢,银子不小心飞了出去。怎么,殿下把银子替本姑娘要回来了?”
慕容文朔眉梢微挑,像看一个死人的眼神:
“安慕希,你得意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哭的很难看,来人,把这里的四个人统统抓起来,送进大牢,等候审理!”说完,大步走出房间。
方宁和方忠立马走上前,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你凭什么抓人,你那个赌场不就是让人消遣娱乐的么?”
慕希愤怒的大喊,这个慕容文朔简直就是个大变态,哼,德不配位怎么当上太子的!
方宁一把抓住慕希胳膊,“安大小姐,所有涉案人员都被抓入大牢,等候大理寺查询!”
“拿开你的爪子,知不知道太子即将要迎娶安木柔入府,我是谁,太子的大姨姐!”
说完,慕希心里干呕了一下,自己似乎和这个太子始终有所纠缠。
方宁放下手臂,他发现慕希说的对,怎么也是太子妃的娘家人。
慕希来到柜子前,打包了里面所有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最后连床上的被子和褥子都打包抱在怀里,这次进去不知道要待多久,再说牢房的东西脏的要命。看太子那变态的眼神,似乎要把自己往死里整,衣服先带着,防患于未然。
来到外面,发现木子黎、孙百万和曾贤文都被押着朝大牢方向走,三个人和自己一样,醉眼朦胧。
扭过头,一个不详之物出现在眼前,只见孙耀宗两只眼睛乌青,一夜未眠的疲惫样,和太子苦着一张脸,正说着什么。
太子递过一个疑惑的眼神,慕希狠狠瞪了回去,大步朝前走去,死无对证,能把自己怎么滴,慢慢的,他的当铺、粮食铺子、酒馆自己都给他偷光,看他拿什么维系人脉、拿什么登基,蹬鸭吧!!
~大牢~
这是有两排昏暗狭窄的牢房,四面除了墙就是墙,每个牢房只有一门一窗,狭小的窗口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线。
泥灰的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血痕,潮湿的泥土地面坑洼不平,牢房的每间角落里胡乱铺了一层乱蓬蓬的茅草,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霉味。
头几间牢房里面关押了一大群昨夜的赌徒以及哄抢银子的老百姓。
慕希被推到最里间的单独牢房,木子黎、曾贤文和孙百万被关在斜对面。
三个人笑看走进来的慕希。
木子黎戏谑的说道:
“安大小姐又多了一个臭名,本来就不学无术,吃喝玩赌,这又蹲了一回大牢,哈哈!”
“你们看,她把被子和褥子都抱进来了,是打算常住久安?”
“哈哈哈,估计她想好好体验一下这里的幸福生活!”
慕希没有理会三个损友无情的嘲笑,这么多年他们的嘴都是这么臭,只有那个孙耀宗说话好听,人品还有问题。
把怀里的被褥放在稻草上,巡视了一圈,发现和其他牢房的没有两样。石头磊成的墙壁,角落里放了一个恭桶,连盖子都没有,妈的,这不得臭死!
突然,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走进逼仄的牢房,所有人几乎同时凑到栅栏门前张望。
慕希也向过道看去。
只见一个一身铠甲头发花白的老将军步步生风的走了进来,两个狱卒点头哈腰跟在身侧:
“木老将军,公子在这边,精神状态挺好。”
老将军五十开外的年纪,一身铠甲穿的威风凛凛,那张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