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皇走出偏殿,回到御书房,坐到龙案前,静默无言。
如果不是二皇子拉了自己一把,恐怕来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脑补了自己醒不过来的画面,估计从圜丘到皇宫大殿都得血流成河,历史上的惨案恐怕要重演一遍。
越想越扎心,越想越恐惧,康宁皇有了从未有过的恐惧。许久后,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拿起毛笔起草诏书,给各个成年的皇子划分封地。
还没等写完,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皇后那死了亲娘一样的哀嚎,
“皇上,太子是您从小看到大的,这件事绝不是他做的,那个炸弹保不齐别人也有!楚渊和楚明这么多年总是无条件的支持您,您怎么说关大牢就关大牢?”说罢,大声抽泣起来。
话音刚落,楚太后哭丧着脸走进御书房,
“皇上,怎么把楚丞相关进大牢,他可是你的亲舅舅啊,你怎么不顾及亲情啊,哀家已经死了两个弟弟了,这又关押太子,你这是专挑哀家的心尖下手啊!!!”
康宁皇眉心微蹙,放下毛笔,“就是朕的亲舅舅,包藏一颗祸乱朝纲之心,假传圣旨。”愤怒的语气夹杂隐忍,隐忍中带着心伤。
“可你总要顾及一下亲情吧,呜呜呜!”
皇后和楚太后同时哭了起来。
听到这个千年不变得调调,康宁皇脑瓜子嗞的一下子,头痛席卷全身,隐忍了一会后,蹭的站起身子,
“你们如果想要朕多活些时日,就把嘴闭上。”
快速在书案前来回踱步,心里好像被油烹了的难受,一个两个除了哭,解决不了任何大问题,一个个都要谋权篡位看不出来吗?
“来人,去传香夫人,朕的头疾犯了。”康宁皇用力敲了敲脑袋,坐在椅子上,尔后又站起身子,一副疼痛难忍样。
皇后默默走到御书房外面,对上安木柔关切的眼神,拉着安木柔屈膝跪地,现在说什么皇上都听不进去,只能靠真诚感动他了。
得到消息的龙千雪来到御书房,发现皇后和安木柔跪在殿门口,二人一副跪地成石的真诚,说心里话,太子这次被关大牢有点憋屈,如果没猜错定是那个龙天泽自做主张,一会得和他好好谈谈,不能让他破坏自己的计划。
龙千雪又仔细看了看安木柔,发现她长的不错,一脸孕相,这个才是真的怀孕了,那个夏雨嫣挂羊头,卖狗肉。
看到龙千雪一副怡然自得样,皇后立马动了气,本来太子被关大牢就不舒坦。
站起身子,拦住龙千雪,压低声音,“贱人,别以为你干的龌龊事本宫不知道,你要想保住脑袋就离太子远一些。”
最近宫里都是这个贱人和太子的风言风语,派人跟踪了一段太子,发现他每天都去四方书院。自己又不是傻子,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要皇上知道还了得。
龙千雪勾起嘴角,“皇后还是担心太子什么时候出来吧,本夫人有皇上管!”
皇后扬起巴掌狠狠甩了过来,
“贱人,你要敢影响太子登基,本宫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从没想过这个香夫人如此胆大包天,居然在皇上和太子之间左右逢源,游刃有余。
龙千雪抓住打过来的手腕,黛眉微挑,“皇后不要老动怒,否则脸上的褶子会更多,还是想办法让皇上多去您那几趟,肤色能好一点!”
“你,你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皇后被气的好像要爆炸了得难受。
看到皇后被欺负,安木柔站起身子,不善的走了过来,警告的说道,
“香夫人以后离太子远一点。”
龙千雪扫了一眼安木柔的小腹,
“太子妃还是好好安胎吧,以免以后地位不保!”
安木柔刚要发火,眼睛盯着龙千雪手腕上的祖母绿色镯子,立马不淡定了,压低声音,“母后,她戴的居然是儿臣陪嫁的镯子。”眼泪突然不争气的滑落眼角,难怪最近嫁妆少了那么多,都被太子偷偷拿出来送给这个贱人。
“噗嗤!”龙千雪轻笑出声,“太子妃真是幼稚的可以,天下一样的镯子有的是,凭什么说这个就是你的。”看着安家人哭心里怎么这么舒爽,虽然这个安木柔和安幕希不对付,可她难受自己就莫名的开心,最好来个滑胎啥滴。
安木柔狠狠擦掉眼泪,求救般的眼神,“母后,这个镯子上有一个划痕,是儿臣不小心弄破的。”
皇后活了大半辈子,怎会不知里面的弯弯绕绕,眼睛巡视一圈,严肃说道,
“龙千雪,本宫碾死你如同年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再不收敛,就~~”
话音未落龙千雪突然倒在地上,看着御书房门口柔声哭了起来,
“皇上救命啊,皇后和太子妃合起伙来打臣妾!”一只手不忘掐出两个紫豆子。
康宁皇捂着疼痛的脑袋,走出大殿,扶起地上的龙千雪,怜惜的揉揉青紫上手腕,
“皇后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皇上,臣妾没有碰到她,是香夫人自编自演!”
安木柔也补充道,“父皇,香夫人手腕上的淤青是自己掐的。”
康宁皇眼里满是冷意,扫过皇后和安木柔,
“离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