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胤禛的话,宜修并不放在心上,可面上却还要装作一副深情的样子。
因为宜修知道,这胤禛无非就像是想听到自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以此来显示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满足他可笑的虚荣心。
现在对自己这番信任,只可惜遇见姐姐之后,这些所谓的誓言全都被抛之脑后。
宜修自然不会和他唱反调,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道。
“妾身对王爷的心天地可鉴,此生只求常伴在王爷身侧。”
闻言,胤禛的脸上总算露出欣慰的笑意。
至少在他身边,还有人不会抛弃自己。
屋外,剪秋和苏培盛各自守在一侧。
两人都是各自主子身边最得力最信任的人,站在门外都也没话可说。
就在这时,崔槿汐却端着一盘蜜饯出现在门口。
“剪秋,主子已经睡下了吗?”
见来人是崔槿汐,剪秋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
“主子和王爷究竟就寝了,你是来送蜜饯吧,还是放回去明早再送来吧。”
一旁的苏培盛看着面前的人,早就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崔槿汐见状也只能端着盘子,准备放回去。
见人要走,苏培盛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又怕打扰到屋内的人,只能压低声音问道。
“请等一下,你是侧福晋的丫环,叫什么名字?”
对于两人之间的事情,剪秋也听说了,默默的站在一旁没有打扰。
崔槿汐被苏培盛拦住,下意识就朝着剪秋看去。
本来主子就有想法,让崔槿汐和苏培盛相见,只奈何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后来王爷去赈灾,苏培盛跟着一去便是三个月,大家都差点忘了这件事。
没想到,计划不如凑巧,今晚两人总算是碰上面了。
剪秋朝着崔槿汐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和苏培盛说话。
崔槿汐这才一脸欣喜道。
“奴婢名唤崔槿汐。”
“崔槿汐?”苏培盛听到这名字,脸色略微有些深沉,随即试探着问道。
“可是沁阳人士?”
“回苏公公的话,奴婢的祖籍的确是沁阳。”
得到崔槿汐的回答,苏培盛的脸上露出狂喜,差点伸手扣住崔槿汐,又想起自己身在嘉兰院,不可轻举妄动,又连忙把手收了回来。
脸上的喜悦和激动却骗不了剪秋和崔槿汐的眼睛。
怕两人对话打扰到屋里的主子们,剪秋走过来说道。
“看来我们槿汐和苏公公还是一个地方来的,不如去前面的小凉亭说说话,这里奴婢帮公公您守着就是。”
听到剪秋的话,苏培盛对着她点点头,报以感激的微笑。
崔槿汐也在得到剪秋点头同意的情况下,跟着苏培盛去了凉亭。
一到凉亭,崔槿汐刚把手中的蜜饯放下。
苏培盛就迫不及待的走上前问道。
“槿汐,我是苏培盛啊!就是小时候住在村东头的苏家小子,你还记得不?”
算起来两人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了。
当年家乡闹饥荒,苏家便把小儿子卖给了人牙子做书童,换了几袋米面。
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没想到再次见面,却已物是人非。
崔槿汐此时也是眼含热泪的看着苏培盛。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你当初还说过,等出人头地了,一定会回来看我的。”
见崔槿汐记得自己,苏培盛的脸上满是高兴。
可又想到自己如今已是残缺的身体,他脸上激动的神情又退下去几分。
“你怎么就成了侧福晋的丫环?”
“我这次随王爷去赈灾,还特意回了趟莲花村,都不知道你们的去向。”
苏培盛语气中带着激动。
崔槿汐却显得有些落寞悲伤。
她细细将一路赶到京城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在听到崔槿汐卖身葬父还有人对她动手动脚时,苏培盛的心都揪起来了。
从前在莲花村,家家户户都不算有钱,顶天只能吃个半饱。
崔父是个好人,对村里的孩子都很善良。
只可惜再善良的人,遇到这么个灾祸,也是无奈与惋惜。
“是主子和明曦小姐救了我,又收留我在府里做事,我这才有了口饭吃。”
“阿爹我已经安葬好了,就想着能见见你,看看你这些年过的如何。”
崔槿汐说着,眼眶红红的又要掉下眼泪来。
苏培盛看见眼里心疼,可又不敢上前帮她擦拭,只能将自己怀里的帕子递过去。
“别哭了,我们现在这不是挺好的,至少都还活着,还有口饭吃。”
苏培盛这话说的无奈,又带着自我安慰的勉强。
如今的他已经残躯,给不了崔槿汐想要的幸福,哪怕是年少时的许诺,终究是当不得数。
只愿崔槿汐在侧福晋身边好好干,早日另外寻得良人,也算是了却自己的一桩心事。
崔槿汐听到他这样说,也知道这是在安慰自己。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