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想起自己当初一个人嫁进王府,一个人都不认识,在胤禛面前更是谨小慎微,不敢出半点差错,只能装作一副贤良大度的模样。
于是她努力的学着处理府中杂务,费尽心思打听德妃与胤禛的喜好与脾气秉性,还要处理府中一切大小事务,桩桩件件哪里算得上简单。
没想到却因此被胤禛视做无趣,对其他人该有的宠爱,她却只有敬重。
柔则以为她一个被王爷和乌拉那拉氏娇养的人,能轻松担起这副担子。
上一世的她,三天两头生病,要不是因为一进府就怀上了孩子,府上的事务根本还没来得及全部交到她手上就去了。
只怕她早就被府上的事情绊住脚,哪里还有时间和胤禛整日里卿卿我我,花前月下的吟诗作赋。
宜修也不想提醒她做嫡福晋的苦有多少,尽管让她这般想着去。
有想要得到的东西,自然会暴露野心,有野心就好办多了。
......
晚上,胤禛去了齐月宾的院子。
齐月宾对于胤禛今日突然到访,显得有些局促。
“妾身给王爷请安。”
胤禛见她一副娇羞的模样,脑海里不自觉闪过柔则的脸,自顾自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快起来吧,本王也好久没来你这里了,想着大格格,便顺道过来看看。”
齐月宾笑着起身,转身吩咐吉祥把清儿抱出来给王爷瞧瞧。
“妾身还以为王爷今日不会来了,所以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了,还请王爷恕罪。”
“这有何怪罪的,让我来好好看看大格格,清儿,倒是个不错的名字,是你取的?”
胤禛抱着孩子,用手上的珠串逗弄着,清儿对于胤禛也亲近的很,抱着他的胳膊笑个不停。
两人这般相处就像是平常人家的一对父女。
“不是,侧福晋说大格格的大名得让王爷您亲自取,便先取清儿做小名唤着。”
“急管韵朱弦,清歌凝白雪。不如就取清歌二字吧。”
胤禛沉吟一会儿后说道。
齐月宾见状自然高兴,忙跪下道谢。
“妾身代大格格谢过王爷。”
齐月宾这般懂礼数,在武将世家中算是罕见,比起那只会在自己面前聒噪的汤静言,自己对齐月宾到底忽视了一些。
与宋氏汤氏不同,齐月宾在这府上不吵不闹,显得过于安静。
只不过出身将门,胤禛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忌惮。
宋氏犯了大错,孩子自然不能养在她身边,宜修怀着身孕已经有了一个孩子,要是再把大格格养在膝下,反倒过于独大。
这也是他不愿看到的场面,汤氏太过于恃宠而骄,孩子交给她,胤禛也不会放心,所以在宜修提出要齐月宾抚养大格格时,他没过多犹豫就答应下来。
如今看来他这番决定倒是上上之选。
看着齐月宾,胤禛的脑海里不禁想起白日里,那惊鸿一面的柔则。
那般温婉似水的女子要是能留在自己身边,与自己吟诗作赋,岂不是一大美事。
再有齐月宾与宜修打理府中事务,他岂不是安享齐人之福。
夜已经深了,清儿也被吉祥抱下去休息。
烛火中,齐月宾一身寝衣,长发齐腰,丝毫没有将门虎女的凌厉,反而多了些江南女子的温婉。
这番模样看的胤禛也是微微一愣,自己倒是好久没正眼看过齐月宾,这般温婉的样子,让他心中微动,忍不住走上前抚摸着她的秀发。
“抚养大格格倒是辛苦你了。”
“能为王爷分忧是妾身的福分,更何况大格格很懂事,累不着。”
“清儿终究不是你生的,府里的闲言碎语你不必理会,至于齐府那边,本王知你夹在中间为难,本王最后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见胤禛这番说辞,齐月宾也难免红了眼眶。
齐府那边听闻她抚养侍妾的女儿,阿玛大为震怒,还特意写信呵斥她。
她作为胤禛的格格,一时间左右为难。
如今胤禛帮她解围,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忍不住走上前抱住胤禛的腰,轻轻靠在他的怀里,以求慰藉。
胤禛难得见齐月宾露出这等柔弱的样子,就算容貌略逊汤氏,也动容三分。
烛火摇曳中,胤禛一脸深情的握着齐月宾的手,话中意味深长。
“如今侧福晋有了身孕,宋氏也有了第二个孩子,你就不害怕吗?”
齐月宾闻言,回握住胤禛的手,感受到他的温热。
“王爷将大格格交给妾身抚养,妾身不敢懈怠,侧福晋与宋氏能为王爷绵延子嗣,妾身也为王爷高兴。”
“妾身有大格格,已然知足,至于以后,看上天是否成全。”
“你为她们高兴,也为本王高兴,甚至祈求上天,为何不来求求本王呢?”
胤禛低头看着她,话里带着三分笑意。
齐月宾听到这话,俏脸一红,略微偏开头道。
“王爷怎能这般戏弄妾身。”
见齐月宾这番女儿之态,胤禛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烈焰,一把将人抱了个满怀。
“本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