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处理完叶七娘的事情后,宜修这才赶往观月阁。
观月阁里挤满了人,府医们一个个略有不满的样子,看情况也是刚从家里被拉过来。
宜修走上前一副端庄威严。
“各位府医,柔侍妾不慎落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府医们妙手回春。”
“今日冒犯之处,他日定有重谢!”
宜修一番话说的面面俱到,府医们的心里也好受了些。
可屋里却传来胤禛的暴怒。
“什么叫回天乏力,她明明还活着,你们要是治不好她,都别活了!”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皆脸色大变,甚至有几个府医都想告退。
宜修见状,让剪秋留下安抚众人,随即走了进去。
只见胤禛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柔则一脸柔情,转头却对着一旁的府医厉声呵斥。
宜修连忙走上前,柔声安抚道。
“王爷息怒,姐姐如今刚落水受惊,可不能再受半点刺激了!”
胤禛闻言,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转头让苏培盛再换一个府医进来。
宜修趁机给胤禛端了杯温水。
“王爷,先喝口水暖暖身子吧,您的身子要紧,要是姐姐醒了,知道您这般不注意身体,又该伤心了。”
胤禛本不想喝,听到宜修的话,他这才勉强喝了一些。
可从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柔则。
宜修站在身边,要是胤禛抬头一看,就会发现她的眼中丝毫没有怜惜,更多的是冷漠与嘲讽。
见两人之间也没她说话的份,宜修很识趣的在外院坐着。
等府医们都查完后,她这才询问起一个相熟的人。
“章府医!”
几个府医里,她最信任章府医,将人叫到僻静角落。
“章府医,里面的人情况怎么样?”
“回禀福晋,孩子是保不住了,老夫发现她的脉象有些奇怪,不敢当着王爷的面讲,便只说了身体虚弱,多养养就好。”
这话也是他来之前,宜修特意嘱咐过的,要是发现脉象不对,他就这般说辞。
更何况他是第一个进去的人,只要他说没有大碍,后面的府医也就不会自找麻烦。
章府医一脸为难的看着宜修。
“请恕老夫直言,这柔侍妾此后与子嗣上怕是再无缘了。”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用了什么药,可从脉象上看,沉乏无力,气血亏损,能救回这条命已是万幸。”
闻言,宜修心中大惊。
没想到叶七娘将柔则推入水中,虽然没直接要了她的命,却是断了她子嗣上的希望,这可比杀了她还叫人难受。
宜修并不打算将此事告诉胤禛,既然他一直想着柔则,那便让两人就一直这般看着。
送走府医后,前前后后折腾到天明,宜修只觉得疲惫,想回院子里消息。
可柔则醒过来听到孩子没了后,便哭着寻死觅活,就连胤禛也说服不了她,只说要重重惩处叶七娘为她出气。
宜修整理衣袖,走进屋里。
“妾身有事要禀报,叶七娘昨夜没救回来了,已经去了!”
闻言,胤禛与柔则都愣住了。
柔则满腔怨恨无处发泄,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宜修。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让叶七娘推我下水!”
面对她的质问,宜修一脸坦然。
“姐姐,我昨日与王爷一同进宫,又怎能未卜先知。”
“更何况向来是你与叶七娘交好,虽不知你们为何反目,但与我又有何干。”
“姐姐若是想空口白牙污我清白,我便顾不得姐妹之情要王爷评评理。”
宜修说着,脸上尽是委屈的神色。
胤禛自然也瞧见,昨日宜修整日都跟在自己身边,柔则落水后,更是尽心尽力的守在观月阁。
其他王府里的侍妾那里轮的到嫡福晋照料,宜修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和柔则的情分上。
可柔则刚醒来就这般胡言乱语,纵然胤禛心疼她刚失了孩子,也难免心里有不耐。
“好了,如今叶七娘已死,便将人丢到乱葬岗去,不许人为她收尸!”
“你如今刚小产,合该好好养着才是,放心,我们以后会再有孩子的。”
胤禛安慰着柔则,两人一副郎情妾意。
宜修不愿再看见两人,便起身告辞,回了嘉兰院。
让人先去城南订一副棺材,等他们把叶七娘丢到乱葬岗时,将人入土为安。
对于今日之事,事发突然,宜修也没料到叶七娘做事这般决绝。
只不过她的确遵守当初的诺言,至死都没有说出自己来。
所以她也愿意送叶七娘一口薄棺,也算是让她死的体面些。
自从柔则失了孩子,胤禛更是觉得对她亏欠,连续十天半个月都留在柔则的房中。
各种数不尽的珍品,也都被送到了观月阁。
对于此事,宜修一概装作看不见。
只是柔则本想凭借子嗣晋升位份的事彻底泡了汤。
在宫里的德妃知道这件事情后,也怪柔则平日里言行不端,这才报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