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必多言了,朕去走走,过一会儿便回来。”
见皇帝非得去,宜修知道拦不住他,干脆闭口不言。
皇帝转头对着苏培盛喊道。
“苏培盛,不许人跟着,朕就想一个人去走走,醒醒酒。”
此话一出,苏培盛也愣在原地,他不明白今日家宴,皇帝为何要独自前往倚梅园赏花。
可是瞧着皇帝的说一不二的样子,他一脸为难,刚想劝上一劝,就见皇帝已经站起身。
华妃和贤妃两人瞧着皇帝离席,连忙站起身想问皇帝去哪里。
贤妃的话还没问出口,身边的华妃已经有些醉醺醺的喊道。
“皇上这是要去哪儿啊?”
好在一旁的颂芝及时扶住了华妃,这才避免了意外。
贤妃瞧着皇帝里都没理华妃,更是安抚了皇后,心中顿时了然,不紧不慢的坐了回去。
皇帝只是去散散心,宜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淡淡的看了眼下方,瞧着安陵容与甄嬛的位置上已经空了,她这才放下心来。
苏培盛一脸焦急的看着皇帝独自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对着宜修道。
“皇后娘娘,您看这怎么好啊,这外头天黑路滑的。”
宜修闻言,也是一脸无奈之色。
皇上的脾气大家都清楚,这说出口的事情,便是谁劝也不好使。
她身为皇后,总不能真叫皇上一个人夜里乱晃。
于是宜修左右看了看,最终把目光停在了老十七身上。
“十七弟,十七弟!”
宜修连忙起身对着下首还在喝酒的果郡王喊道。
老十七仿佛置身事外,对于皇帝的离去满不在乎,只顾着饮酒作乐。
听到有人唤他,这才慢悠悠的转过身去,见是皇后,他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上前去。
不知道是不是宜修的错觉,她觉得自己刚才在果郡王的眼中看到了嘲讽。
“虽然皇上说了不许人跟着,可你瞧瞧,这外头天黑路滑的,不能没有人照看着。”
听到宜修的话,果郡王的脸上多了一抹凝重。
转头就瞧见了摆在身边的红梅。
“今年的红梅开的可真好,难怪皇兄想去看看。”
这宫宴是华妃和贤妃两人办的,只怕这华妃还不知道,红梅是贤妃与皇帝的定情之物,不然定是要把这东西摔的粉碎。
果郡王似是瞧出了什么端倪,脸上带着笑意道。
“皇后放心,臣弟这就去看看皇兄。”
说完,果郡王转身就出去了。
宜修转过头和苏培盛对视一眼,后者立马领悟的点点头,随即从屏风后面绕过去,跟着果郡王一起去找皇上。
等几人都出去了,宜修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好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乐声里,没人注意到她嘴角的笑意。
宜修好整以暇的看了眼华妃,后者还在不停的喝酒,瞧着皇上走了,华妃的脸上满是苦闷。
明明她哥哥刚刚立下大功,皇上也夸赞了自己,怎么陪在皇上身边的人就不是她了。
此时宜修注意到,贤妃的位置空了,想到刚才的事情,只怕这是贤妃一早就安排好的。
想借着红梅,让皇上想起两人之间的情意。
只可惜,今夜她的算盘要落空了。
剪秋站在一旁,弯腰在她身侧低声道。
“娘娘,倚梅园里都准备好了。”
听到这话,宜修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随即一脸平静的看着富察氏的表演。
......
倚梅园。
安陵容与甄嬛一前一后出了宴会。
安陵容前往了倚梅园,甄嬛则是去了咸福宫心,想看望沈眉庄。
如今沈眉庄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想来过了年初便能侍寝,到时候她在这宫里,能依靠的人也能多一个。
甄嬛让浣碧在宴会里等着,她则是孤身一人前往咸福宫,以免贤妃和华妃起疑心。
天黑路滑,甄嬛寻着微弱的灯光,终于到了咸福宫。
沈眉庄虽然还没侍寝,可咸福宫的敬嫔倒是待她极好,吃穿用度样样不缺。
甄嬛一进去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足见沈眉庄虽然没有恩宠,但是待遇却与自己相差不大。
一想到沈眉庄身子好了之后,就要开始侍寝,甄嬛的心里有些泛酸。
沈眉庄几人正着屋里剪纸,听到采星说甄嬛来了,沈眉庄脸色微变,连忙让人把甄嬛带进来。
于是甄嬛一进屋,就瞧见主仆几人围坐在矮榻上,桌子上全是红纸剪的窗花。
“妹妹想着姐姐一个人在屋里无聊,便偷偷过来看望,谁曾想你们几个倒玩的这般开心,我怕是打扰了吧!”
甄嬛这般说笑着。
只可惜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沈眉庄病了两个月,甄嬛来看望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纵然甄嬛辩驳自己之前不知情,可两人本是要好的姐妹,她这边没有消息,甄嬛也没露过面,想来是忙着侍奉皇帝和后妃争夺宠爱,顾不上自己罢了。
沈眉庄的心思本就犀利,如今她病着,不过是下人们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