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仿佛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她捂着茶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皇帝因为早逝的纯元,对甄嬛一见倾心,多加宠爱。
后来却因为一件纯元旧衣,却狠狠斥责了甄嬛,两人离了心。
如此想来,除了甄嬛用来扳倒自己的那个孩子,只怕唯有胧月才是皇帝的血脉。
宜修仰天无声的笑着,眼角却滑落两行清泪。
胤禛啊,胤禛,你念着姐姐一世,到头来却被甄嬛哄骗一生,不知道你午夜梦回时,有没有过后悔。
既然这一世,甄嬛与果郡王依旧有缘,她有何必干预。
剪秋推门进来,便瞧见宜修坐在矮榻上暗自神伤,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走上去询问。
宜修却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
碎玉轩。
听着窗外鸟叫声,甄嬛坐在矮榻上,手里拿着的书卷却怎么也瞧不进去。
手上拿着书卷,可心里却是想着果郡王那日在御花园说的话,还有两人荡秋千的场景。
越想心里越发烦躁起来,忽尔听到一阵声响,她连忙回头问道。
“谁在外面?”
耿如月就站在她旁边伺候,听到这话,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人也没瞧见。
“没有人,小主这是怎么了?”
耿如月实话实说,没曾想听到这话的甄嬛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两日她被耿如月盯的紧,浣碧这丫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竟是被关在屋里一般,显得格外无聊。
甄嬛心里不好受,赌气一般的回过头,抬手翻看手上的书卷,却依旧心不在焉。
翻来翻去怎么也看不进去,她索性合上书页,将诗经扔到身旁的桌子上,嘴里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我与他终究是身份有别,何来良人之说!”
身边的耿如月见她突然发脾气,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她不明白甄贵人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可瞧着甄嬛神情不算好,她也只能赔着笑脸道。
“小主怕是看书看得累了,不妨歇息一会儿吧!”
耿如月自知她比不上甄嬛身边的两个宫女贴心,便也不敢随意开口,只能试探着劝一劝。
甄嬛瞧见身边的人,流朱和浣碧都不在,如今又是在宫里,更不敢妄言,只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我瞧着这桌子上的漆也不好,内务府的人也不知道来修修。”
说着甄嬛将身后的绣团扒拉到身侧来。
见甄嬛的神情好些了,耿如月也大着胆子开口道。
“康公公前几日已经去内务府说过了,怕是过几日就会派人来修的。”
听到这话,甄嬛心中毫不在意,本来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话,找出来的借口罢了。
只是现下她心里格外烦躁,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低着头,搅弄着手上的手帕。
耿如月瞧着她这幅样子,脸上也有些尴尬。
只能转身去一旁给甄嬛倒了杯茶放在桌子上。
门外,康禄海一脸忧愁的从门外走进来。
流朱正在院子里扫地,一眼就瞅见了垂头丧气的康禄海。
“走了一个下午,整个院里也没个人,脸色怎么这般晦气?”
康禄海知道流朱和浣碧都是甄嬛身边的人,如今也是冷着一张脸,唉声叹气道。
“还说呢,去了趟内务府,平白受了好些冷言冷语,回来还得听你一顿数落,敢情我里外不是人了呗!”
屋里甄嬛捧着茶水正准备喝,就听到外面的动静,随即两人都转过头去听。
流朱并没有理会康禄海的样子,这几个人平常就惯会偷懒,一下午的工夫,指不定是去那里玩儿去了。
“不就是让你去内务府拿点漆回来吗?”
“又不是去拿月例银子,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没个结果。”
流朱低头瞧见几人手上都是空荡荡的,脸色顿时一变,语气也不免严肃几分。
“我就说你们去偷懒了吧,一下午什么东西都没拿回来。”
被流朱的话一激,康禄海几人索性撂了挑子,将手里的篮子往地上一扔,几人干脆坐在了边上,一脸苦涩道。
“流朱姑娘,你没去自然没看见那些人的嘴脸。”
“如今华妃娘娘得势,内务府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自然不待见咱们碎玉轩。”
“更何况贤妃娘娘明里暗里给咱们使绊子,那些人自然更加嚣张。”
“嘲讽我们几个也就罢了,连着小主也受了好些挤兑的话,有几个说了好些不干不净的话。”
康禄海几人坐在台阶上,一脸的无奈。
谁叫他们家的小主,近来的宠爱减少,宫里人向来都是见风使舵的主,自然对他们也就没了往日里的恭敬。
想起从前向自己卑躬屈膝的人,现在都敢当着面叫嚣,康禄海心里更是憋屈。
流朱听到这话,性子也是泼辣,直接就骂了起来。
“你说什么?”
“内务府的这帮混蛋竟然这么猖狂?”
“冬天里暗地克扣咱们碎玉轩的份例的炭火还不够,如今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