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这打狗还要看主人。
胤禛哪里能容忍太后惩处苏培盛,更何况这错又不在他的身上。
“苏培盛伺候的十分尽心,只是他这么一个人,忙前忙后,也总有顾不到的时候。”
“皇额娘既然说了,儿子回去就加件衣裳便是。”
见皇帝为苏培盛说情,太后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想来不喜欢自己说教,当即无奈道。
“也罢,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苏培盛你起来吧。”
苏培盛可不敢借着皇帝的势头对太后不敬,哪怕刚才差点受罚,如今也要面带笑意的道谢。
“奴才多谢太后宽恕。”
“奴才日后定然尽心尽力伺候皇上。”
太后本就是想借着此事为由头,如今更是直言。
“话说回来,这些事情,除了这些做奴才的要当心,更应该注意的还是后宫里的嫔妃们。”
“皇帝身边那个沈贵人可还尽心?”
太后话锋一转,直指后宫嫔妃。
苏培盛闻言,眉头微挑,立马明白自己不过是太后的借口罢了,眼神不自主撇向皇帝。
胤禛听见太后这话,明白是有人到太后跟前告状。
“这话可不好说。”
“若儿子说她尽心,可今儿个儿子贪凉穿少了,皇额娘定然要责备她伺候的不尽心,还要怪儿子有所偏袒。”
“若儿子说她不尽心,倒也有些说不过去,她的确是个细心之人。”
“只是最近儿子忙于朝政,与她也有四五日未见了。”
胤禛一番话,可谓是预判了太后的话,堵的太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竹息瞧着气氛有些尴尬,忙笑着开口道。
“皇上还说不偏袒,奴婢瞧着这便是实打实的偏袒了。”
竹息一番巧言,让胤禛面露笑意。
“姑姑就别笑话朕了。”
太后坐在一旁,犹豫片刻仍旧继续劝道。
“皇帝政务繁忙,也不过四五日没有见她而已。”
“那你几日才见华妃一次。”
“几日见贤妃,皇后一次。”
“又几日见敬嫔她们一次?”
一连串的询问,让胤禛的脸色再次变得深沉。
太后瞧着他的脸色,虽有不愿,却依旧强硬道。
“皇帝既然忙于朝政,索性三宫六院都少见也就罢了。”
“可若是皇帝显得太过亲疏有别,那些嫔妃们就会多想,乱想,以至于会干出些不合规矩的事情来。”
虽然对皇帝心中不甚亲近,可为了皇位和朝廷着想,太后依旧要说出来。
胤禛也明白她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可心里难免有些伤感,难道两人之间出了朝政,便再无其她可言。
之前竹息还说是太后想念他,如今看来,只不过是想说教他罢了。
“皇额娘教训的是,儿子记住了。”
胤禛说完,本想直接告退,转头却瞧见了太后故意放在一旁的大氅,忍不住询问道。
“这样上好的墨狐皮,怕是只有青海那边才会有的。”
太后见他主动提起这大氅,随即开口。
“皇帝真是眼明心亮,殿里烛火这般昏暗,也能看清是墨狐的狐皮。”
“想必对后宫朝政更是洞若观火。”
胤禛闻言,太后算是承认了这是青海那边送来的大氅。
而整个后宫中与青海有关的,便只有华妃的哥哥年羹尧了。
想来这大氅便是华妃送给太后的,那告状之人便只能是华妃了。
太后瞧着皇帝神色默默,抬手抚摸上那件大氅。
“这件墨狐大氅,的的确确用的是墨狐的狐皮。”
“听说哀家礼佛,华妃还特意选了西番莲花纹的妆缎做里子。”
“依哀家看,这才叫内外得当,相得益彰。”
听出太后话里的意思有意维护华妃,皇帝心中虽有不满,可面上仍旧平和。
“皇额娘的教诲,儿子听的明白。”
“听说今儿个,皇额娘还赏了华妃一支步摇,想来在烛火下更是耀眼夺目,儿子一定会好好赏看一番。”
如今年羹尧平定青海有功,华妃身为他的亲妹妹,自然也要有所安抚。
太后见皇帝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脸上总算浮现一抹满意之色。
“这恩威并施,除了用在朝廷任人上,后宫也同样如此。”
“如今西北已然平定,剩下的也都是些善后之事。”
“可说来西北虽平定,但西南土司依旧是心腹大患,不容小觑,想要安定下来,怕是要颇费周折。”
“年羹尧有才,说起来也还算得上是忠心耿耿。”
“这样的有功之臣,只要他不骄横起来,皇帝倒也是该好好用着。”
胤禛坐在一旁,听着太后大肆畅谈朝政,眼神淡淡的瞧着。
苏培盛站在一旁听着,冷不丁浑身只冒冷汗。
若是旁的后宫嫔妃与皇帝谈论朝政,只怕皇帝早就处置了。
可这是太后,皇帝的亲生母亲,对此,胤禛也只能静静的听着。
如今他也不算是小孩子了,哪里还需要旁人叫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