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放下了手中的书,连着拍了桌子两下。
既因为华妃猜中了他的心思,却又不愿承认。
又因着年羹尧一事,如今瞧着华妃,纵然有七分宠爱,也带着三分无奈与利用。
“从前在王府,你便是侧福晋,如今更是四妃之首。”
“宫中人多事务繁忙,你更应放宽心,替朕好生照应才是。”
“更何况皇后身子不好,又要照顾阿哥公主,贤妃处事没你果断,你要多多担待才是。”
瞧着皇帝对自己这般寄予厚望,华妃心中的不忿这才渐渐消散。
“臣妾知道了!”
“皇上从前不是最喜欢安常在唱歌吗?”
“这也有些日子没听见安常在的歌声了,不如请她过来清歌一曲,臣妾也好与皇上同乐一回呀!”
年世兰知道皇帝虽然人在自己这儿,心里却不免时常想着沈眉庄和安陵容,便故意找个由头,想嘲讽她们。
胤禛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眉头微皱,当即开口拒绝道。
“你适才说夜深露重,又何苦叫人走一趟。”
见皇帝不允,华妃当即撒娇不满。
“臣妾这不是想着皇上许久没见安妹妹了,这才让她前来,更何况只是清歌一曲,皇上整日处理朝政,也要好好放松才是,想必安妹妹是不会在意的。”
瞧着华妃打定主意要安陵容过来,胤禛心里略有不耐,却只能看在年羹尧的面上忍耐下来。
“你既喜欢,叫她来便是。”
得了皇帝首肯,华妃心里满是得意。
虽说现在她不能对沈眉庄下手,可如今沈眉庄与安陵容走的近,拿安陵容开刀便再合适不过了。
“周宁海,去请吧!”
华妃话里带着得意,引得一旁的苏培盛抬眸侧视。
华妃这摆明了是故意当着皇上的面羞辱安常在,所以才是试探皇上的态度。
苏培盛伺候皇帝这么多年,深知皇帝心中对这种事情十分厌恶。
华妃此举无疑是在挑衅皇帝。
不把别人当人,也休怪旁人对她有怨言。
周宁海得了自家主子的命令,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此时,安陵容正与沈眉庄谈笑风生。
沈眉庄最近打算研制香料,正巧安陵容对此颇有研究,便笑着为她解忧。
“既然姐姐为陵容做了这么好吃的桂花糕,陵容也当投桃报李,帮姐姐将此香研制出来。”
两人说说笑笑,互相打趣着。
气氛正好,偏偏来了不速之客。
周宁海直接走了进去,打破了两人的欢声笑语。
“奴才给沈贵人,安常在请安,两位小主吉祥。”
这周宁海是华妃身边的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沈眉庄两人立马收敛笑意,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周公公怎么过来了。”
不愧是华妃最忠实的狗腿子,周宁海对沈眉庄与安陵容丝毫没有尊敬的态度,反倒有些高高在上。
“奴才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请安常在过去的,实则是咱们娘娘想听安常在唱小曲,为皇上解解乏,现下正在翊坤宫等着呢。”
此话一出,安陵容顿时白了脸色,沈眉庄也是生气的看着周宁海。
安陵容不愿让沈眉庄为自己得罪华妃,便开口婉拒。
“皇上在华妃娘娘那里,这夜深了,想来我去也不方便,不如待到明日吧。”
周宁海却是连瞧都没瞧上一眼,不屑道。
“皇上还在等着呢,这抗旨的意思,小主要回也得自己去说啊,何必难为咱们这些个做奴才的。”
周宁海摆明了一副不愿回禀,逼着安陵容前去的架势。
安陵容也明白自己人微言轻,这些下人不把她当主子看,更何况这事皇上也同意了,她今日怕是无法拒绝。
“并非我不愿前去,奈何这两日染了风寒,不宜面圣,担心过了病气给皇上和华妃娘娘,公公若是不信,大可传太医来诊治一番。”
安陵容以退为进,希望这周宁海识时务能罢手。
谁知听说安陵容染了风寒,周宁海的脸色更是不屑。
“小主既然染了风寒,又怎么会在此处与沈贵人谈笑风生。”
“奴才不过是个传话的,小主还是亲自前去回禀皇上吧,莫要在为难奴才了。”
周宁海丝毫不退让,还拿皇帝的旨意压安陵容。
这下,安陵容若是不去便是欺君抗旨了。
沈眉庄瞧着华妃这般嚣张,借着皇帝的威势,非得逼安陵容前去。
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宁海道。
“采月,把我的琴取来。”
此事本是针对安陵容一人,瞧着自家小主也要掺和进去,采月不免有些担忧。
沈眉庄却是看向安陵容,眼神示意她不要害怕。
“清歌单调,皇上既然要解解乏,那我便与安常在一同前去,为皇上抚琴相和吧。”
“想必多一个人前去,娘娘不会介怀吧。”
沈眉庄故意看着周宁海问道。
见沈眉庄也要一同前去,周宁海心里巴不得,本就是借机羞辱沈眉庄,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去,这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