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虽是华妃的人,也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不该说,当即沉默着站在原地。
瞧见他这幅模样,华妃心里升起一股不耐烦。
“富察贵人都有了身孕,本宫何时才能有喜脉。”
江太医抬眸小心翼翼的看着华妃道。
“娘娘自从在王府生了一场大病,身子极度虚弱,幸得好几位太医一直仔细为娘娘调理,这才渐渐复原。”
“若要求的佳音,也万万不能操之过急,还是得好好保养身子才是。”
华妃听他重提当年之事,心中更是不满。
“借太医吉言,但愿天随人愿。”
“本宫调理了这么久,为何迟迟不见佳音?莫是你们懈怠了,还是不精通此道,蓄意欺瞒本宫。”
华妃眼神凌厉的看着他,后者闻言,冷不丁被吓出一身汗。
“微臣不敢!”
“娘娘的身子一直是由微臣调理,微臣不敢保证万全,却也是尽心尽力。”
见他这般害怕,谅他也不敢欺瞒自己,华妃这般缓了脸色。
“罢了,本宫就是说说而已,你起来吧。”
“最近太医院里情况如何?”
江太医颤颤巍巍的起身,抬手擦去脑袋上的薄汗。
“托娘娘的福,一切无恙!”
华妃瞧着他,上下打量着。
“本宫能有今日,你们兄弟两人也算是功不可没,你们是本宫的人,本宫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
“贤妃那方子究竟是怎么得来的,你们最好把尾巴断干净,查清楚那方子是怎么丢的,敢跟本宫抢东西,本宫可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
当初江太医两兄弟急匆匆的来告诉她,有了时疫的方子。
华妃心里高兴不已,若是她将此方献给皇帝,说不准能晋为贵妃。
没想到不过一晚上时间,这方子就不见了。
再转眼,贤妃拿着药方献给皇上,复了协理六宫之权,当真是让人气愤。
虽说那药方不是她的东西,可贤妃从自己手里抢东西,她心里可容不下。
抢了药方,还想抢皇上的宠爱,她年世兰可没这么大度。
江太医闻言,面露难色。
“娘娘,当初之事是微臣疏忽大意,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微臣只顾着想方子,却被别人也惦记上了。”
“导致方子落入旁人手中,还请娘娘见谅。”
华妃抬手抚上鬓边,眼神带着责怪。
“本宫要不是瞧着你们兄弟二人还有些用处,早就处置你们了。”
“只要能达到目的,又何必介怀采取何种手段方法。”
“只可惜给她人做了嫁衣,本宫心中总是气不过。”
“方子被盗,难道那温实初没有起疑心?”
华妃倒是希望这温实初起疑,将此事捅破,最好是揭露到皇上面前,这样也好给贤妃一个教训。
只是免不了要带上自己,贤妃这招用的可真够狠毒的。
江太医得意道。
“他起疑又如何,温实初虽然医术出众,但他在太医院的资历尚浅。”
“无凭无据的事情,又如何让人相信,他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太医院里的太医很多就是世家传承下来的。
温实初一个毛头小子,在一堆人精里,如何斗得过他们。
更何况这里面关系错中复杂,稍有不慎便会得罪人,若是他还想再太医院干这份差事,便也只能忍下这件事情。
瞧着江太医说的信誓旦旦,华妃心里也松了口气。
“如此便好!”
“贤妃这次敢陷害本宫,这份仇本宫暂且记下了,来日再好好回报她。”
“你且退下吧!”
江太医忐忑的回到太医院,坐下便开始唉声叹气。
在对面写药方的弟弟看见他这幅模样,忍不住问道。
“怎么你每次去给华妃娘娘请完脉回来,就是这一副不快的模样,可是华妃娘娘的身子有何不适?”
江太医不想说,也不敢说,只能将事情埋在心里,无奈道。
“你不会明白的!”
后者不屑道。
“有什么不明白的。”
“从前在太医院,你我兄弟二人占尽风光,如今却是被旁人夺了风头,还好有华妃娘娘撑腰,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瞧着自家弟弟还在做着飞黄腾达的美梦,江太医冷着一张脸。
“还飞黄腾达,那是要会做人,会惜命的人才能享受的。”
“你最好是能管好你的嘴,安安分分的做你的事,事不关己便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要去管,这才是宫中的求生之道。”
弟弟瞧见自家哥哥这般教训,心中本有不服,可是看见他脸色凝重,不像是说假话,只能忍下,低着头干自己的事。
温实初在一旁配着药,瞧见江太医从华妃处回来便一直闷闷不乐。
心中虽疑惑自己的药方是被他们给盗走了,可苦于没有证据,也只能暂且作罢。
......
宜修坐在景仁宫主位上。
如今贤妃与华妃被复了协理六宫之权,她倒是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