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自己的住所毁于一旦,祺贵人心里恨不得年氏去死,自然有话直说。
甄嬛站在一旁听着祺贵人开始针对年氏,心里得意,面上却做出一副惊诧之色。
“眉姐姐和陵容怎么了?”
“难不成她们那里也...”
祺贵人瞧着甄嬛一脸脏污的模样,眼下也来不及幸灾乐祸,将咸福宫与储秀宫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贤妃娘娘担心,就派人送臣妾回来,没想到臣妾刚到这里,就瞧见被烧了个干净。”
“若是臣妾今日在屋里,只怕也不见到皇上了。”
“年答应就算不满也只是对臣妾,却不想连累了祺贵人还有眉姐姐与安妹妹。”
一个女人在面前哭诉就够了,奈何甄嬛也跟着一起,胤禛头都大了。
“朕本不想赶尽杀绝,想着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谁料她反而更加毒辣,罢了,告诉皇后和贤妃,连夜审问肃喜,若是此事属实,即刻将年氏打入冷宫赐死,不必来回朕了。”
说完,胤禛也没再看甄嬛手上的伤,径直转身离去。
他并非看不透这件事情,只是一夜之间,后宫三处失火,若是不给个交代出来,只怕明日的朝堂上要吵翻天。
两位皇嗣,四位妃嫔,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好大的胆子。
正如祺贵人所言,她的阿玛和甄嬛的父亲是平定年氏有功的臣子,如今更是朝堂上炙手可热的新贵。
沈眉庄的父亲也是个正三品,动了谁,都不好。
既然全后宫都想要年氏死,那朕就成全她们所有人,只不过这笔账,日后是要慢慢算的。
甄嬛瞧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年氏便再无翻身的可能。
安陵容那边折腾到半夜,总算是平安生下一个公主。
碎玉轩和咸福宫还有储秀宫都被火烧,不宜住人。
宜修便让安陵容先住到自己的景仁宫来,也好照顾公主。
至于沈眉庄就搬去了敬妃殿里。
祺贵人则是被贤妃叫去了延禧宫,独独剩下一个菀嫔,还是端妃瞧着她可怜,将人叫去了延庆殿。
甄嬛与浣碧住进了延庆殿的偏殿里,地方虽然比碎玉轩小点,可如今年氏将死,她们这心却是安安稳稳的。
流朱坐在外面守着,甄嬛睡不着,非要浣碧陪着一同入眠。
瞧着甄嬛手上的伤疤,浣碧眼中满是后悔。
“小主,可还疼?”
“都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小主。”
“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也常常这样躺在床上说话,我从来没把你当做奴婢看过,你可是我的妹妹啊!”
虽然知道这话多半是假的,可浣碧还是被感动到掉眼泪。
“快新年了,审问年氏的事情,不宜拖到年后,怕会不吉利。”
“今儿个是二十五,最晚到二十九,她必死无疑。”
“也不枉费我烧伤了自己。”
甄嬛看着自己手上的伤疤,眼中划过一抹沉思。
“后宫那么多人从前与华妃不对付,如今年氏落入她们手中。”
“即使她没有指使纵火,也会证据确凿,更何况现在铁证如山。”
甄嬛一脸得意,自己费尽心思这么久,因为皇上顾念年氏还能留她性命,偏偏年氏不知教训,还要置自己于死地,没想到被自己反将一军。
浣碧看着甄嬛手上的伤,忍不住责怪道。
“长姐也真是的,何苦要烧伤自己。”
“幸好现在天冷,若是在夏天,这伤口遇水必定要化脓了,到时候留了疤,可有小主后悔的。”
面对浣碧的关心,甄嬛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放心,我才不会后悔,大不了就留个疤,能换年世兰一条命,也不算亏。”
“皇上只有亲眼瞧见我的伤口,才会知道焚火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他才会想到,若是烧在公主身上,他才会多么心疼,才会对年世兰恨之入骨。”
“若不是她苦苦相逼,我竟不知自己,原来也可以这般狠辣,连我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来人年世兰死了,我倒是不知道该和谁斗了。”
甄嬛躺在床上,眼神微微泛着红,一副被逼无奈之色。
浣碧轻轻一笑。
“宫里要斗还不简单,人人都可以斗,要是想不斗也简单,默默无闻,任人宰割即可。”
“有我和流朱陪在小主身边,害怕以后的日子会寂寞吗?”
“我就是担心你的伤口,还疼吗?”
浣碧仔细瞧着甄嬛手上的伤,好在甄嬛也没真下狠手,不然就算是温太医也没法子治好。
“等小主的伤痊愈了,就让温大人做舒痕胶,那个祛疤是最好的了。”
......
安陵容生下公主后,皇帝也没见回来看望。
宜修索性带着安陵容回了景仁宫住下,得知碎玉轩发生的事情,宜修也暗暗诧异,甄嬛当真够果决,竟能想到用自伤来逼迫皇帝严惩年世兰。
既然皇帝下旨要赐死年氏,自己自然要动手。
可此时苏培盛却派人传来消息,皇帝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