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在不远处,城墙上宜修的眼中。
看着祺贵人这般嚣张,想来是仗着贤贵妃的势。
剪秋站在一旁忍不住道。
“这祺贵人当真是目中无人,仗着如今皇上宠她,又有贤贵妃撑腰,竟敢这般肆无忌惮。”
“菀嫔虽说禁足,可论位份远在她之上,可她竟然不行大礼。”
宜修闻言,轻轻一笑。
“如今甄嬛算什么,不过是个失了宠被禁足的嫔妃,祺贵人可是风头正盛,自然是不会将她放在眼里的。”
柔则如今成了贵妃,宫里不少人都投靠了她,就连太后也生了几分忌惮之色。
剪秋站在宜修身侧,瞧着甄嬛大着肚子,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叹息道。
“娘娘,这菀嫔当真是可怜。”
“有孕在身,皇上也不说去看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宜修从不会可怜她们,后宫里的人,哪一个不都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你怎知皇上没有去瞧过,苏培盛可是带着皇上去看了一眼,不然皇上又如何知道她睡不安稳。”
“甄嬛倒是学聪明了,让贤贵妃与本宫一同照料她生产,这样一来,谁都不敢动她这一胎。”
“只要她这一胎平安生下来,皇上与她的嫌隙,迟早会和好。”
宜修站在高台,从高处俯瞰整个御花园,微风时不时吹过她的衣摆,带来令人心醉的花香。
虽然自家娘娘不会对皇嗣动手,可难保贤贵妃不敢,到时候若是嫁祸,岂不是防不胜防。
“娘娘,咱们为何不动手,难道要让甄嬛平安生子?”
小允子从一旁的台阶走上来,手里还拿着一束花。
宜修接过那束开的正好的花,眼中带着讥讽。
“她不会让甄嬛这般轻易的生下孩子。”
“孩子不重要,本宫要的是甄嬛的命。”
当初甄嬛将自己囚禁在景仁宫一辈子,这一世也该让她尝尝,囚禁一辈子暗无天日的滋味。
“你们瞧着花开的这般好,可总会谢,来年开的就是新的。”
“皇宫里的女人也是一样,老了一群,自然会进来新的,像是开不尽的春花。”
宜修站在城墙上,抬手将手里的花捏碎,花瓣随着风飘飘洒洒落入底下的花丛中。
芳若几人在凉亭里休息够了,便继续在御花园里逛着。
兜兜转转,甄嬛回到了放着秋千架的地方。
瞧着周围熟悉的场景,往事不断在脑海里回荡着。
“杏花,花虽美好,可结出来的果子却是极酸,杏仁更是苦涩。”
“若是为人做事,皆是开头美好,而结局潦倒,又有何意义呢!”
甄嬛嘴里喃喃念着。
身边的浣碧却是听得仔细,这不是当初小主与果郡王相遇时念的话吗?
难不成小主这是在想果郡王了?
甄嬛却没理会她的诧异,这话她与皇上也说过,只可惜秋千架还在,可人却不在了。
“倒不如像松柏终年青翠,无花无果也就罢了。”
甄嬛坐在秋千架上,望着周围的景色,眼中带着几分眷恋。
浣碧小声提醒道:“小主,咱们该回去了。”
“小厨房今日做了南北杏炖鹧鸪,这时候吃最滋润不过了。”
甄嬛贪恋的摸了摸身边的秋千架,在御花园里逛了这么久,也没遇见皇上,看来皇上对她果真冷淡。
“回吧,我也饿了!”
......
朝堂之上。
这些日子,不少人风闻奏事,惹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甚至以诗书抓人,凡是与钱名世有关的,一律押入大牢。
甄远道不相信皇上会这般绝情,这注意到近来朝中对他有意见的大臣不在少数。
为了自保,他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义正言辞,希望劝皇上回头。
“启奏皇上,臣以为钱名世一案当适可而止,且不可过度追究。”
“诗书问罪的事情一旦蔓延开来,整个朝堂之上,便会人人自危。”
“谁还敢畅所欲言?”
“若是朝中文人阿谀之风盛行,那浩然正气便难以张扬了。”
胤禛坐在龙椅上,瞧着甄远道站出来劝诫自己,眼中的光芒让人捉摸不透。
瓜尔佳氏曾说甄远道与钱名世有私交,他还不相信,如今见甄远道为钱名世辩解,他心中就信了五分。
“你这是在说朕故意堵塞言路吗?”
本以为皇帝好歹会顾念往日之情,没想到这顶大罪扣了下来。
甄远道被吓得忙拱手道:“臣不敢!”
“只是臣身为言官,尚且不能恪尽职守,直抒胸臆,那便真的是有负皇上隆恩了。”
胤禛听着甄远道的话,心中很是不满。
若是真的顾念隆恩,就该以他为尊,又何必要当着满朝文武如此顶撞自己。
就在这时,瓜尔佳氏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甄远道心存异望,不思悔改。”
“奴才以为该当重罚!”
满人自称奴才,瓜尔佳氏这般也是显